糞坑慘案
熱鬧的宴會大廳不復往日的輝煌,上百名金河鄉的貴族端坐在長桌間。
長笛歡快地鳴囀,小號發出起伏的顫音,舞女們盡情地在舞會中施展曼妙的身材。
從附近農莊掠來的武裝農小娘們臉上撲著拙劣的粉,討好地在席間為這些權貴敬酒。
可與往日不同的是,這些尊貴到彷彿沒有任何煩惱的貴族,今日卻個個都是心不在焉。
明明是熱鬧的宴會,可在場的氣氛卻彷彿冰冷得能凝結出水來。
他們乾巴巴地舉起酒杯,說著不著邊際的祝酒詞,可臉上卻沒有半分喜悅的神色。
唯有幾個混不吝的酒蒙子,還是迷迷瞪瞪地放聲高歌,把手伸到舞女的領子裡去。
「喂,你怎麼不喝啊?」一名酒蒙子貴族打著酒嗝,把酒倒在了一名負傷貴族的杯子裡,「喝啊。」
「不喝不喝。」那貴族把酒杯推到一邊,厭煩地說道。
他可沒有心情喝酒,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戰敗了。
由數千步兵,上千超凡騎士和炮灰農兵組成的萬人大軍,居然被不到六千的農夫們擊敗了。
甚至於修士們的神術對於那個魔鬼之銃都沒有什麼效果,邪惡的魔鬼風該吹還是吹。
三百尼哥薩克騎士,盡數覆滅。
四百名出征的超凡騎士,只跑回來一百多。
金河鄉大主教被抓,澤拉肯伯爵被抓,尼德薩爾騎士喝毒藥自殺。
黑山的這場恥辱性的大敗,已經成為了這兩天金河鄉貴族社會最大的話題。
儘管晚宴前,大家都說了不談戰事,可四目相對間,再談別的事情好像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所以大部分貴族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或者乾脆沉默地坐著。
不過一部分貴族卻注意到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他們原本舉辦貴族晚宴時,在場的大多是法蘭裔和萊亞裔,庫什裔的貴族估計只有五分之一。
在此戰之後,各家貴族損失慘重,但庫什裔的騎士們實力卻儲存得相當完好,在場的庫什貴族們佔據了總人數的三分之一以上。
單就騎士數量而言,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阿爾科家族帶領的庫什派騎士佔上風了。
該死的,原先的阿爾科家族只是庫什家族的一個小分支罷了,三代之內,居然成為金河鄉首屈一指的大貴族了。
想到這,大多數人都把目光看向那個打著盹的老婦人,薇薇安·克里斯蒂·阿爾科。
「喝一杯吧。」在大廳的邊緣,貴族酒蒙子還在騷擾同桌的這名負傷貴族。
「哎呀,沒心情。」
「沒心情更要喝,喝了心情就好了。」
「心情好?你個爛酒鬼,誰和你心情好了。」被那酒鬼貴族弄煩了,那負傷貴族一腳踢翻了他。
在那酒鬼貴族不可置信地目光中,他悲憤地站起身朝在場的所有貴族喊道:「你們倒是說句話啊?先輸貞德堡,帕維亞輸完輸蒙克魯斯,再輸黑山,接下來沒得輸了。」
「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咱們都是貴族,以咱們的聰明才智,儘早備戰,不一定下一次……」
「哎喲,聖主保佑了,黑山咱們佔盡優勢都打不贏,你能跟我保證接下來能打贏嗎?」另一位臉上裹著紗布,嘴巴被鉛子打穿的貴族陰陽怪氣地說道,「很藍的啦。」
「那你說怎麼辦?」
「反正我盡力了,傷也受了,一年四十天的兵役我服完了,這是你們的事情了。」
「你要是打贏了,會有後面的事嗎?」
「我的錯?伱說是我們的錯?」那包著臉的貴族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把桌子上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