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她得知霍恩殺公爵事蹟和那「殺盡不平方太平」後的箴言。

這種好奇更是在茜茜帶來了霍恩的信件後達到了頂峰。

那封信確實給凱薩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甚至不可以說是深刻的印象，而可以說是開啟了嶄新世界的大門。

她有時候甚至於做夢都會夢到信中的內容。

「……在海外的低價糧食和海量貴金屬透過貿易進入帝國市場後，隨著人口增加，農產品與商品產量出現了區域性的不平衡……」

「……這種經濟變化我稱之為『價格革命』，而在價格革命的影響下，金銀出現貶值，物價飛漲……」

「第一受損害的，就是收取貨幣地租的封建地主，物價飛漲，他們簽訂的又是定額地主，實際收入看似沒有變化，卻因貨幣貶值而減少，陷於貧困破產……

「第二受損害的，是城鄉的僱傭勞工，由於超凡力量的存在，領主可以只在乎僱主的利益，頒佈《勞工法》限制勞工的工資，使工資的增長幅度趕不上物價的上漲幅度……」

「同樣地，隨著商品經濟的發展，物質生活越發豐富，帝國上下不管是哪個階層，都開始改變以往對現實的悲觀態度，開始追求世俗……」

「在這層表象下，在階層上，農民是最底端，在地域上，千河谷人是最底端……」

「……所有人都覺得千河谷人廢了，完了，要永生永世抬不起頭了，但是隻有我告訴你，穩了……」

「……千河谷是教會強勢統治中最薄弱的一環，它是最壞的，同樣它是最有機會的，沒有人比千河谷人更絕望……」

「……廢除三等農民制度，讓農民成為土地的主人，他們才有動力去進行土地改良……」

「……將多餘的勞工流民吸納入城市的手工業體系，透過關稅保護和取消私人稅卡，就能釋放千河谷的商業潛力……

「……從誰那裡能聽到如此清晰的造反規劃，跟上我的節奏……」

想到這信件中的字句，凱薩琳莞爾一笑。

聽說這位聖孫是自學成材，不知道這些有趣的字句和話語到底是他無意為之還是有意為之。

「和教堂那邊談得怎麼樣？」沒有繼續去聽這些勞工在講的故事，凱薩琳緩緩向著急流市的碉樓走去。

米特涅低聲道：「和那些低階僧侶和教士都談妥了，只要三天後的計劃順利，我們就能架空急流市教區的主教，將整個急流市納入手中。」

「城市衛隊那邊呢？」

「卡爾最近在操持，只有寥寥幾個還在負隅頑抗。」

「說起來，卡爾還是不願意我們與救世軍合作嗎？」茜茜挽了挽耳後的長髮問道。

米特涅無奈地攤手：「我還能說什麼呢？他就是過不去庫什公爵那個坎，畢竟他們三代人都是……」

「他哪還稱得上庫什人的公爵。」凱薩琳不加掩飾地低聲罵道，「當年他帶著庫什人到這，就是為了躲避庫什人變成吸血鬼的葡萄酒，結果他倒好，把咱們變成了教會的葡萄酒。」

「唉。」米特涅輕嘆一聲，「不管他怎麼想，在庫什公爵死後，咱們的確是需要與救世軍合作。」

畢竟急流市與貞德堡並不遠，布拉戈修道院的雪萊城丶凱薩琳所在的急流市以及貞德堡三方正好能守望相助，互相支援。

本來凱薩琳準備與達內公爵合作，就是因為這個地理條件。

但如今，假如救世軍能夠取代庫什公爵的位置，佔據貞德堡的話，雙方合作倒是沒什麼問題。

沒理會米特涅的輕嘆，凱薩琳轉頭看向茜茜：「你確定那個聖孫能在三月後出山起兵？」

「我以性命擔保。」茜茜停住了腳步，臉上的線條第一次如此堅硬，「如果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