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信封
在服用了大蒜素,尤其對痢疾特攻的大蒜素後,拉洛爾女兒小塔莉的症狀已經減輕了很多,甚至都已經可以喝一些流食了。
反倒是安塞爾,在經過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地雨中奔波後,反倒是受涼感了冒。
不過還好,安塞爾只是普通的感冒,喝了薑湯泡草藥後已經退燒。
以幾位老山民的判斷來看,再躺一兩天休息,不要受涼,很快就能恢復了。
「安塞爾修士,弗訶莉大嬸送來了雞蛋湯,還加了甘藍呢。」布萊森小心翼翼地端來一個木碗,送到了睡在火爐旁的安塞爾床頭。
安塞爾撐著床板坐起,將毛毯披在肩膀上,沙啞著嗓子說了聲謝謝就喝起了雞蛋湯。
所謂的雞蛋湯,其實就是幾枚生雞蛋打散了衝開水和熱牛奶,山民們能吃什麼好的?這都算是生病了或者過生日才能吃的。
在安塞爾生病臥床的這兩天,都連著白吃了好幾餐生日餐了。
不過布萊森心煩的是,這人也救了,安塞爾都倒了,結果這鐮刀兄弟會成員怎麼還是那30戶呢?
這山民未免過於固執了。
這邊布萊森還在想事情,安塞爾就放下了木碗,沙啞著喉嚨問道:「拉洛爾家的小塔莉情況怎麼樣了?」
「好多了,都能下床走兩步了,不過還是不敢出屋子。」
「那梅森叛亂的形勢怎麼樣?」
「不到啊。」布萊森拿著抹布一邊擦著床頭,一邊收拾著湯碗,「不緊急戒嚴嗎?都兩天了,誰都不讓出去,連巡邏的救世軍都沒來,我哪兒能得到什麼訊息?」
不過和先前相比,雖然還是偶爾有武裝農在教堂附近轉來轉去監視他們的行動,卻不再有人像前天那樣直接挾持軟禁他了。
畢竟武裝農不可能徹底與公簿農翻臉,他們又不是漢德森,根本不知道騎士到底站哪邊的。
就算是漢德森說了,別人也不會信啊,畢竟空口白話的。
將抹布和木碗放到一邊,布萊森拿起熱毛巾遞給安塞爾:「您有什麼手段嗎?反正這邊也戒嚴了,要不直接讓救世軍入駐得了。」
「沒那麼簡單,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的。」用熱毛巾擦了一把臉,安塞爾連連搖頭,「咱們是立了憲的國家,不是軍閥,我們保障國民自由與生命,難道這些騎士和貴族就不算國民嗎?
如果咱們不把騎士當國民看待,做不到一視同仁,那不就是逼迫騎士們分裂國家嗎?那時候最開心的就是萊亞王國了。
咱們不講證據隨便抓捕騎士,那騎士是不是可以不講證據隨便抓捕修士?
我們帶頭違憲了,誰還把憲法當回事呢?誰還把千河谷這個國家當回事呢?
所以除非是惡意的過激行為,否則救世軍都不能隨意殺死騎士,因為他們是千河谷國民!
就算是咱們軍隊抓住了他們,也得先移交法庭,再進行公開審判。
打打殺殺解決不了所有問題,如果我一開始學著隔壁梅森教區打打殺殺,那現在起義地區應該也包括他們所在的教區。」
「不是說騎士是魔鬼的走狗嗎?」布萊森嘟囔起來。
安塞爾縮排被窩,將腦袋靠在欄杆上:「對啊,但這些騎士是小走狗,甚至還能挽救一部分,咱們先把萊亞王國這個大走狗打敗了,再來收拾他們不遲。
要是現在收拾了他們,浪費那麼多時間,等萊亞王國打過來的時候,咱們還沒做好準備,該怎麼辦呢?」
說到這,安塞爾跟著有點焦慮起來,修士們不是土匪,他們做事講究一個名正言順。
永租權背後的邏輯是「既然領主的權力一部分來自於民,那麼國民就要有一定自主的能力,所以自由與生命要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