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的……」
「嗚嗚嗚——」渾厚的號角聲讓整個三層堡壘都震動起來。
德克拉馬遞湯的手停在了原位,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這不是才清晨嗎?昨晚才夜襲的,騎士老爺能起這麼一大早攻城?
最近是怎麼了,先是主教倒了,農民當貴族了,禮崩樂壞了啊!
心中懷著世風日下的謾罵,德克拉馬腳下的功夫卻不停。
他將大勺塞給了皮特,匆忙留下一句「你來打。」便邁開步子,朝著堡壘外頭狂奔而去。
至於幾個莊頭,在反應過來後,同樣跟著德克拉馬朝外面跑去。
只有皮特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莊頭們卻都明白,這是騎士老爺都攻城了!
還待在堡壘裡,保不準都會把自己給誤傷。
就算沒誤傷,要是他們破了城,看到自己和這群叛逆在一起,那不完蛋了。
戰修士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在砂漿牆之前來回奔跑,一杆杆聖銃再次從射擊孔探出。
人頭流水般流動,到處都是金屬摩擦和碰撞的聲音,雖然戰事還沒開始,德克拉馬就已經能聞到腥臭的血液味了。
推開攔路的工兵和鄉民,避開跑步前進的戰修士,德克拉馬喘著粗氣,逆著人流朝下方跑去。
沿著土丘的邊緣,他一溜煙地竄到了第一層。
經過這一段跑步,德克拉馬腋下和胸口溼了一大片,他邊跑邊眺望,見東南方的煙塵還未靠近,這才放鬆了一些。
抬眼看向前方,幾堵矮牆交錯排列,缺口間斜插著的尖刺目光還掛著暗紅色的血。
那幾個缺口正是德克拉馬來時的路,距離自家村子和小樹林最近的路。
儘管騎士老爺們還未靠近,可德克拉馬卻不敢怠慢,朝著那缺口大步跑步。
「幹什麼的?」兩杆長槍交叉,攔在了他的面前,幾個戰修士面色不善地緊盯著他。
德克拉馬兩腳繃直,緊急剎車,身後跟著的其他莊頭停住身形。
他搓著手走上前,卑躬屈膝地說道:「二位,我是來送肉湯的,送完了,我該走了。」
兩名長槍手對視一眼,其中一名老兵板著臉:「號角吹響,道路封鎖,之前沒來得及出去,就不準出去了。」
擠出一個笑容,德克拉馬遞出兩枚第納爾:「二位,行個方便,讓我出去,成嗎?」
「不行……」
「您就幫幫我吧。」德克拉馬再次摸出兩枚第納爾。
「幹什麼的?不許外出,外面正在佈設拒馬和尖刺木樁!」一名師隊長巡邏至此,朝著德克拉馬嚴厲呵斥道。
德克拉馬見師隊長來了,自認倒黴地掏出了一個索拉金幣(每枚價值10-12第納爾):「老爺,您就讓出一條道,別人不會知道的。」
那師隊長都要被氣笑了:「賄賂我?你拿這個考驗我們戰爭修士?哪個戰爭修士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不是,修士老爺,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讓我覺得噁心。」師隊長揮了揮手臂,兩名長槍手直接上前,攏住德克拉馬的雙臂,拖著他朝後方走去。
「自由平等,我自由平等啊!」兩腿無助地蹬著地面,德克拉馬絕望地大喊。
「蠢貨。」師隊長冷哼了一聲。
從信仰上來說,他不允許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從收益上來說,打贏了仗,他戰利品能分2丶3金鎊甚至更多,要是因為這事被軍法官記了一筆,那真是虧麻了。
被兩名戰修士橫著丟到了土丘邊上,德克拉馬的身軀重重落地,震起了一片灰塵,他捂著後腰,痛苦地呻吟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