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們則是當作沒看到。
除了自家的隸農,別的領民跑了就跑了,反正田地還在,城鎮不讓他們進,他們遲早得回來。
這期間他的領民必定得損失不少,可雙輸好過對面單贏。
也就那領主死亡的五十萬畝地勉強能收上稅,別的騎士區反而是一片雞飛狗跳。
「不要看熱鬧,繼續走,走快點。」一邊走,伊巴米諾還在一邊讓他們走快點。
伊巴米諾是逃難的領民之一,同時也是這群難民的首領。
不過他有一個特殊的身份,他是胡安諾派的信徒。
他好幾次跟領主與莊園管家對著幹過,在領民群體中威望很高。
尤其是今年以來,有了聖孫義軍的存在,在雙方對抗中,他甚至可以召喚聖孫義軍進行暗殺和襲擊。
雖然對於騎士不管用,可對於騎士城堡的僕從卻十分管用。
看在聖孫義軍以及救世軍的兵鋒上,領主最終退了一步免除了今年的貢賦。
還沒等伊巴米諾慶祝呢,便又是一個壞訊息——槍騎隊來了。
馬不停蹄地,伊巴米諾再次帶著莊園裡的人們逃跑,目標倒是不遠,就在十幾裡外的石牆鎮。
「到哪兒去了?」
「是不是去路邊拉屎沒跟上啊。」
「咱們去找找,你們繼續走。」
擦了擦額頭的汗,伊巴米諾帶著幾個青壯便脫離了隊伍,沿著走來的道路沿途尋找。
涼風習習,吹拂在身體表面,既涼爽又寒冷,可一點都壓不下他心中的焦急與怒氣。
「這到哪兒去了這是?」找了將近二十分鐘,他們是一無所獲,只是口中罵罵咧咧。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響,伊巴米諾下意識地看過去,卻只看到一群野鳥從林中飛起。
跟著伊巴米諾的青壯們紛紛止步,朝著那個方向張望,他則立刻不顧地面的骯髒,將腦袋貼在了地上。
馬蹄的聲音?伊巴米諾不敢置信地又聽了一陣,確認了,就是馬蹄的聲音。
「走,咱們回去!」伊巴米諾轉過頭,連滾帶爬,連衣服上的髒汙都來不及清理,朝著難民隊伍狂奔。
有一群野鳥從林子中飛起,手持木棍的伊巴米諾等人驚慌失措地在泥路上狂奔著。
褲子被薊草劃出一道大口子,草鞋被震爛,泥水侵入將其變成了一團無序的雜草。
但伊巴米諾卻一刻都沒停,他感覺到心臟在怦怦跳動,肺都要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了。
遠處的馬蹄聲漸漸清晰,而眼前的難民隊伍同樣漸漸清晰。
「槍騎隊來了,快跑啊。」伊巴米諾聲嘶力竭地大喊起來。
「槍騎隊,快跑啊!」身旁的其他青壯跟著一起大叫起來。
話音未落,他便感覺到背後一涼,一股溫熱的感覺從胸口流到肚臍眼。
低頭看去,一截投矛的矛尖正從胸口探出,鮮紅的血液一股一股地流出。
他藉著慣性又跑了幾步,便徹底失去了力氣,控制不住地趴倒在地上。
「啊——」
「逃奴!死!」
「你們背叛了親王的信任!」
帶著濃重風車地口音的萊亞語響起,十數只馬蹄從臉龐邊上踏過,踏碎了伊巴米諾的脊骨與手臂。
高舉著騎士劍的敕令連黑甲騎士,殺入了混亂的人群中。
長劍劃過,一個個昔日的同村好友僵直著身體倒下。
馬蹄踏碎孩童的頭顱,甚至將一名孕婦撞得凌空飛起,如霧的鮮血如雨水般落在路旁的鮮花上。
「別管行李了,別管了,往林子裡跑,往山裡跑,不要在路上跑。」瞪大的雙目,伊巴米諾絕望地朝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