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豁達地笑起來,「距離出發還有一段時間,有興趣陪我走走嗎?」
「好啊。」
血紅的夕陽將天空織成了發光的西洋風絲綢,玫瑰色的晚霞披在教堂的牆頭,神龕中的聖樹託著兩枚果實。
對於聖樹上的兩枚果實,有各種解釋,最官方的是教會所說的代表了夏娃和亞當兩位人類始祖。
最野史的解釋則是司秤隱修會所說的,兩枚果實代表了雙胞胎姐妹莉莉絲和彌賽拉。
長橋的橋面無力地垂在水面上,那木板上電焦的痕跡還能看出先前那一戰的兇險。
走在這條安靜的街道上,周圍的市民們都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這兩位救世軍的核心人物。
時間接近傍晚,空氣中瀰漫著炊煙的氣味。
「吉爾絲怎麼樣了?」霍恩率先問道,這個小姑娘前些天感染了聖眷,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養病。
讓娜有些發愁地說道:「她的病症比正常的聖眷要嚴重一些,卻比魔女症要輕一些,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感染得她了。」
「或許是我的聖眷。」霍恩安慰她道,「只是小姑娘身子骨比較差。」
「大概吧。」讓娜雙手合十抱拳,「聖主彌賽拉,請保佑可憐的小吉爾絲……」
「我媽日理萬機,你這麼求肯定容易被忽略,今天晚上我和我媽說。」霍恩笑著打斷了虔誠的讓娜。
讓娜半是不滿半是嬌嗔地瞪了霍恩一眼。
「你喜歡這裡嗎?」霍恩指著眼前的貞德堡問道。
讓娜環顧四周,摸著河邊道路上的欄杆:「我又沒見過其他城市,這是我見過最大的城市了,要說喜歡這嗎?我還挺喜歡的,如果每年都能去看看楓葉就好了。
其實我還是更喜歡郊外的感覺,城裡太骯髒了,而且人很多很擁擠,看不到天空,我更喜歡住在鄉下。
你知道就是那種能有很多地方讓咱們奔跑和曬太陽……」
說著說著,讓娜忽然停住了嘴,因為她發現霍恩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怎麼了?」
「你知道嗎?我直到現在才發現你有些話癆。」霍恩抬起頭望著遠方的夕陽,「這一路上,咱們都走得太緊迫了,處處是危機,我都快忘了該怎麼正常說話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向前走,血遮雲上的劍珠撞擊在劍鞘上,發出叮叮的響聲。
「是啊。」讓娜回頭看了一眼,忽然笑了起來,「哥,伱長高了,你真長高了,你能直視我的眼睛了。」
掃了一眼旁邊的讓娜,霍恩才驚喜地發現,自己還真長高了,3個月長了近3厘米。
但想想倒正常,呼吸法本來就有增高和激發人體潛力的能力,不然那些貴族怎麼個頂個地高呢。
「要是能長到和嘉莉那麼高……」話說一半,霍恩察覺到身旁讓娜不妙的眼神,立刻轉移了話題,「說到高,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走了。」
「哼。」
望著讓娜鼓起的嘴巴,霍恩大笑起來,他牽起讓娜的手,朝著集結地走去。
三個月的時間,他埋葬了三位好友,無數的千河谷人,他腰間的長劍從原先雲中雪,變成了血遮雲。
三個月後,他要從黑骨沼澤裡出去,要擊敗敕令連,要驅逐教會和帝國,要把千河谷變成一個自由的千河谷。
而那一切就要從眼前的黑骨沼澤開始了。
「讓娜,咱們老喊黑骨沼澤,黑骨沼澤的,一聽就陰森森的,我們換個名字如何?」
「換成什麼?」
「整個黑骨沼澤面積和一個鄉差不多,我們就把它當作一個鄉,它又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沼澤,就叫大澤鄉吧。」
「大澤鄉。」讓娜唸叨了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