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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

方亭也看到了薛寅手裡的紙條,不過這是個聰明孩子,於是十分聰明地什麼都沒問,拿著笛子就跑出去了。薛寅感慨這小孩著實貼心,而後自己一個人坐下,攤開紙條。

不到巴掌大的紙條上是天狼一筆堪稱瀟灑的字,字跡熟悉,只是內容讓人不那麼愉快。

豆腐塊一樣的紙條上,只得四個字。

三思後行。

三思而後行,是一句俗語,更是一句名言,走到哪兒都有人用。只是,這個詞的關鍵在於,為何三思,對何事三思而後行?無因無果,大費周章,只為告誡他三思而後行?

薛寅瞪著那四個字三秒,呻吟一聲捂住了臉,他怎麼會以為天狼那傢伙靠譜?那是個神棍!

等等……這張紙……薛寅眯起眼睛,這張紙,好像不是完整的?

等薛寅從方亭處把笛子再次要回來檢視,笛子已經被方亭一手抖扔了路邊水窪,笛子內或許有另一半紙條,但是,沒留全屍。

從薛寅表情判斷出自己大概闖禍了的方亭神情異常小心,對此,薛寅異常淡定地揮了揮手,眉毛也沒動一下,“沒事,你繼續吹著玩吧。”

神棍說話最愛留一截,把人哄得不明不白雲山霧罩,那就對了。薛寅對此也沒抱多大希望,姑且一聽。

三思而後行,那就三思而後行咯,還能怎樣?

小王爺跟只倦貓兒似的躺椅上閉目養神,聽著外面嗚嗚呼呼,方亭玩新入手的笛子玩得不亦樂乎,琢磨了半天,調子還真是平順了,唯一能吹得那首曲子居然也能吹得有模有樣了,只是曲子再好也架不住他一直只吹這首,那旋律著實是聽得人耳朵都起繭。可看小孩一副得了新玩具的興奮樣,實在讓人不好意思打斷,在薛寅幾乎要眼冒金星的前夕,路平回來了。

薛寅獲准出宮後,路平有時也能去宮裡其它地方走走,這地方沒宮女伺候,於是幾人的衣物送洗、偶爾一些物品的送運,都是他的活計。他本質上也就是個人微言輕的小太監,在宮裡一沒權二沒勢,有時還得小心外出走動反而沾染上麻煩。今兒他倒是一早出去了,等回來先是笑著給方亭打招呼,而後進屋,輕聲細氣對閉著眼睛的薛寅道:“爺,我回來了。”

這本也稀鬆平常,不料薛寅倏然坐起了身,低聲道:“我問你一件事。”

路平不解,“什麼事兒?”

路平湊近薛寅,就聽薛寅問:“你入宮年頭不短,可曾聽過任何有關當今陛下的訊息?什麼訊息都成。”

當今陛下?

路平心中納悶,爺不是最煩有人提起陛下了麼,怎麼今兒轉了性,反而想聽陛下的訊息了?一面納悶,一面在心裡苦苦思索,他雖是個無權無勢的小太監,但入宮早,宮內人多口雜,柳從之又是常在宮內行走的,有些事兒零零星星的還算能聽見一點兒,這麼一想,還真隱約想起什麼,“那個……爺,如果我沒記錯,早年,陛下被先先帝。”他遲疑著說出兩個先字,“賜過婚。”

☆、知己知彼

薛寅對柳從之的瞭解,更多是在他拉了反旗,名傳天下之後。

在這之前,薛寅好端端地在北化喝他的西北風,至於朝中誰誰誰春風得意,誰誰誰春風得意的時候被驢踢了貶為平民,誰誰誰被貶為平民後又奇蹟般地再度春風得意馬蹄疾,可以當成茶餘飯後的樂子聽,不過也僅此而已。薛寅對柳從之此人的瞭解,也僅限於此人才幹、行事,更深的則是一片空白。

至於看柳從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薛寅為何突然對柳從之昔年過往起了興趣?

——聽見天狼在楚楚閣外面冒著被打手揍的風險也要唱的小曲兒麼?

還是那句話,算命的雖然愛找抽,但也不至於毫無緣由地找抽玩,更不至於毫無緣由地把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