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都琢磨著送什麼禮巴結下好,開鋪子做生意的又琢磨怎麼把生意趁機做大。賭坊竟派人來問我,要不要押注買洛桑公主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上回輸的千兩銀子,至今還讓我心頭滴血呢。我讓管家把賭坊的人轟出去,以後,誰再提“賭”這個字,我跟誰急。
我惦著自己錢袋裡為數不多的銀兩,心想,要送點什麼禮物好。金釵金鐲什麼的,太過俗氣了,而且,我這點錢也不太夠。琴棋書畫什麼的,憑我這天資,又實在拿不出手。
想來想去,我決定別出心裁。那洛桑公主是從邏邪來的,想必對我中原風土人情嚮往已久。我若送她一本《江都風光》畫冊,讓她以彼為參照,和容懷瑾同遊江都各處名山勝水,她想必會非常歡喜,而且覺得我出塵脫俗,與眾不同,對我油然而生結交之情。若她能投桃報李,送來一些邏邪的犛牛披風、金銀器物之類的,我自也笑納。
想到此,我趕緊叫來綠蘿,吩咐她去文書店替我買幾本畫冊,我對她道,“容懷瑾和洛桑能否夫妻和諧,夫唱婦隨,就在此一舉了,我實乃一片苦心。”
綠蘿驚悚地看著我,眉頭皺得很是不雅,“小姐,你莫要如此啦,人家還沒嫁人呢。”
我心想,這與你嫁人不嫁人有何關係,我催促她,“快去快去,若是人家問了,你就說是我買的不就行了。實在不行,你還可以託林侍衛去買。”
綠蘿咬了咬唇,“那還是我去吧。小姐,萬一東窗事發,你可要站出來承認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丫頭是得了囉嗦症麼,怎麼最近話越來越多,人越來越不乾脆了。
綠蘿出了我房門後,一路捂著臉跑出王府,我從視窗看見她左右腳不協調地跑著,好幾次差點左腳絆右腳,摔個屁股朝天。我委實替她著急,年紀輕輕的,就未老先衰,將來可怎麼才好。
趁著綠蘿沒回來的時間,我提筆給容懷瑾寫了封信。這禮物雖然出塵脫俗,但是世人難免覺得它過於寒酸,我覺得,我應該表達下我送這份禮物的含義,好叫他們理解我一片苦心。
於是提筆寫道:此畫冊乃高人精心所繪,實乃賢伉儷出遊參閱之模範,願細細參詳,勿負苦心。預祝二位琴瑟和諧,鸞鳳和鳴。
剛寫完,綠蘿就匆匆跑回來,手上提著一個嚴實的布包,甩到桌上對我說,“小姐,我買回來了。”
我見那布包沉甸甸的,分量很是不錯,忙問,“風光名勝齊全不?”
綠蘿不迭點頭,“我辦事你放心,我特意要的風景名勝篇的,掌櫃說我特有眼光,這種的看起來特別有感覺。那掌櫃還說咱這禮送得別出心裁,他還是頭一回見呢。”
我很是滿意,那掌櫃還是有點眼力勁的。我送的禮要是別人能想到,那還脫俗個鬼啊。沒想到綠蘿這丫頭辦事忒也靠譜,這麼快就買回來了。我把信朝裡一塞,對她道,“讓人送進宮去給四殿下,免得到時候他又說我沒給他送禮。”
綠蘿應了聲,有些猶豫,“小姐你確認要送?不後悔吧?”
“後悔啥啊?”我瞋了綠蘿一眼,忽想起這小妮子平日裡很是吝嗇,於是恍然大悟,“放心吧,這東西以後我需要的話,買就是了。不過,其實有容天衡在,我也不需要買,他對這些瞭解得很。”
綠蘿睜大了眼睛,“不會吧,小姐,你和二殿下已經談到這種話題了?”
“這還用談嗎?人所周知啊。容天衡從前最喜歡放舟山水之間,這些人畫的,搞不好還沒有他畫得好呢。下次應該讓他給我畫一冊,以做留念。”
我說得出神,回頭之時,就見綠蘿靠著牆壁,渾身虛軟,額頭冒著冷汗,顫顫道,“小姐,你別說了,我,我,我這就去送禮物去。”說完,跌跌撞撞跑出了門,
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