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問。
“是的,他會復元的!”
哦,謝謝天!她站在床邊,那樣狂喜的看著在熟睡中的柏霈文,她忽略了醫生對她的稱呼,也忽略了醫生對她的道別,她只是那樣欣慰的、那樣帶笑又帶淚的看著柏霈文。這樣不知看了多久,她才突然醒悟的衝到電話機邊,她必須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亭亭!立刻告訴她們。她撥通了號碼,立即,那面傳來了愛琳的聲音:“怎樣了?”
“哦,他會好!”她喘息著說:“醫生說沒有危險了!你告訴亭亭一聲吧!等會兒你帶亭亭來嗎?”
“哦,可能,或者。”愛琳的聲音有些特別。“總之,現在大家放心了。”
“是的。”含煙不能掩飾自己語氣裡的興奮:“醫生說,他很快就會復元,他現在睡著了。”
“好的,”愛琳輕聲說:“那麼再見吧!”
“再見!”結束通話了電話,她坐回到床邊的椅子裡,凝視著柏霈文,她現在已經了無睡意。撫平了柏霈文的枕頭,拉好了他的棉被,她深深的、深深的望著那張飽經憂患的臉龐。然後,一層烏雲輕輕的、緩緩的、悄悄的移了過來,罩住了她。哦,天!她曾對他有怎樣的允諾!有怎樣的招供!而事實上呢?她將如何向愛琳交代?愛琳,她同樣有權佔有她的丈夫呀!哦,天!問題何嘗解決了?她曾對愛琳保證過她將離去,她曾發誓要成全另一份婚姻,而現在,自己對霈文說了些什麼?永不分開!永不離去!但是……但是……但是……愛琳又將怎樣?
她的心混亂了起來,而且越來越煩躁不安了!她眼前浮起了愛琳那對冒火的大眼睛,耳邊似乎聽到了她那壞脾氣的指責與詬罵。呵!無論如何,愛琳畢竟是個合法的妻子,自己只是個天涯歸魂而已!而現在,而現在……到底自己將魂歸何處呢?柏霈文在枕上蠕動,吐出了兩聲輕輕的囈語:
“含煙?含煙。”她把頭湊過去,含淚望著那張依舊蒼白的臉。呵,霈文,霈文,郎情如蜜,妾意如綿,為什麼好事多磨,波折迭起?我們已經經過了十載相思,和兩次生離死別的考驗,難道直到今天,仍然必須分手?呵,呵,霈文!難道我們竟無緣至此?
她把手伸到唇邊,下意識的用牙齒咬著自己的手指。她的思緒越來越像一堆亂麻,越整理就越凌亂,而她的感情卻越來越強烈,越鮮明,她不願離開他!她愛他!就這樣,她坐在那兒,不知想了多久,直到門上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她跳起來,愛琳來了,她知道。她將退開了,那個“妻子”來了。她嘆息,無奈的走到門邊,開啟了房門。立刻,她呆了呆。門外,是亞珠牽著亭亭,沒有愛琳的影子。她奇怪的問:“太太呢?”
“她走了!”亞珠說:“她把她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她說她不再回來了!”
“什麼意思?”她瞪著亞珠。
“我也不知道,她叫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亞珠遞給她一個厚厚的信封,含煙狐疑的接了過來,看看封面,上面寫的是:“章含煙女士親展”
她握住了信封,好一陣心神恍惚。然後,她把亭亭拉了進來,吩咐亞珠仍然回家去料理家裡的事。關上房門,她叫亭亭不要驚醒了柏霈文。亭亭乖巧的點頭,這孩子,自從知道父親脫險後,就已經笑逐顏開了。搬了一張椅子,她坐在柏霈文的身邊,安安靜靜的看著他,一聲大氣也不出。含煙坐回到椅子裡,迫不及待的,她拆開了愛琳的信。首先,她抽出了一張信箋,上面是這樣寫的:
“含煙:真奇怪!我今天會寫信給一個有這個名字的女人!含煙,含煙!我必須承認,這名字始終是我所深惡痛絕的,是我愛情生命上的一個惡瘤,但是,現在,我寫這封信的時候,上帝知道!我已經不再仇視你了,奇怪嗎?含煙?記得那天晚上,你在我屋裡,我們曾經第一次開誠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