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少昀,她本該吝嗇一切情感,可那日看到他用滿不在乎壓下眼中的失意絕望後,赫連容心中地酸澀就一直在悄然蔓延。
“我們悄悄走吧?”未少昀的低語打斷赫連容的思緒,“甩了那個姓衛的小子。”
赫連容可是真不理解,就算衛無暇表裡不一吧,未少昀也沒必要這麼抗拒與他同行。
“晚了。”
赫連容的話讓未少昀一愣,“什麼?”
未少昀說得晚了,衛無暇早就起來僱好了馬車,正往車上收拾行李呢,沒一會又跑上來問赫連容要裝什麼,他可以幫忙往下搬。
因為買了那麼多供品,要拿的東西還真是挺多的,未少昀也不客氣,支著二郎腿坐在床上,指指這個點點那個,什麼東西還不一次性說完,非多折騰衛無暇兩趟。赫連容想過去幫忙,卻被未少昀牢牢地拉在身邊,“一個不喜歡被人使喚的人你使喚他,當然是不好,但是一個喜歡被人使喚的人你不使喚他,就是沒禮貌,咱們不能失禮於人,對不?”
這是什麼歪理,赫連容剛翻個白眼,衛無暇笑道:“未兄說得很有道理,未兄有病在身,嫂子是女流之輩,搬運之事自然由在下代勞。”
這番話說得頗具些君子作風,未少昀又不愛聽了,懶懶地倚在床邊笑道:“一會幫幫忙也把我搬下去。”
衛無暇駭然道:“未兄已不能動了嗎?在下有一遠房親戚便是因傷風衍變成癱瘓,至今拉撒在床、衣食不能自理。”
他說著連連搖頭地看著未少昀,滿臉地痛惜之色,未少昀卻立刻跳起來,以示自己並沒有拉撒在床。
赫連容無語地看著他的舉動,上前接過衛無暇手中最後的一些東西,衛無暇卻執意不肯,“嫂子去扶未兄,我家那親戚就是突然發作地。”說罷他朝未少昀笑笑,轉身出了門去。
赫連容再回頭看看未少昀。未少昀臭著張臉,“看見了吧?這小子不是什麼善茬。”
“你自找的。”
赫連容沒好氣地催著他快點下樓,又退了房,用了些早飯,衛無暇早已收拾停當等在車裡了。待出發之時,車伕與眾人十分殷勤。未少昀一指衛無暇,“不用拍我馬屁,他付錢。”
衛無暇笑呵呵地,並不在意,等上了車,一股濃重的茶香散於車箱之內,赫連容見車廂角落處放著一個可背的小箱,像個藥箱似的,茶香正是從那裡散發出來。
衛無暇見赫連容好奇。便將那箱子開啟,裡面有十來個和他交給赫連容的竹筒相同地茶盒,“在下此次雖是出門遊玩。卻也捨不得這些茶品,便背了一些出來。”
赫邊容探過頭去,見那些茶盒上並未標註名稱,“不怕弄混了?”說完她就明白自己外行了,人家是販茶的,從茶香茶葉上自然能分出是什麼茶,哪像她,茶就是用來解渴的。”
見赫連容不好意思地笑著,衛無暇倒來了興致。說分辨茶葉其實不難,然後擰開茶筒分別讓赫連容或看或聞,又一一介紹了這些茶地名字,看到最後赫連容忽然笑了,“這筒裡的我認識,是蒙山茶。”
蒙山茶是西越特產,就像西越薰香一樣,西越人喜歡清中透苦的味道,所以蒙山茶也是這個味道。習慣了之後味道倒也不錯,赫連容在郡王府地時候做為主要飲品來喝的,自然認得。
衛無暇倒奇了,“這的確是蒙山,這些茶在雲夏並不多見,想不到嫂子居然認得。”
赫連容笑笑,“我是……”
她本想說她來自西越,自然認得,未少昀卻半路接上。“有什麼認不得的?這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我家附近的茶館就有得賣。”
衛無暇睜大了眼睛,像是不相信這些茶會隨處可見。“真的?”
“騙你幹嘛?”未少昀正色端坐,拿過一筒茶聞聞,“這是紅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