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空氣中最小的分子裡,也彌散出一種淡淡的氣味。
叫做,尷尬。
是羅嘉頎。
白衣黑褲,襯得他整個人看起來賞心悅目。他微勾著唇角回望自己,那表情,彷彿沒有把自己當做隨意的路人。
沈夜緊張的想,要不要打招呼呢?
打吧,這可不是在公司啊。
不打吧,萬一以後在年會什麼的公事場合再遇上……
片刻之後,她回覆鎮定,打定了主意:不打。
她自然是認得他;可他未必認得自己。再說自己一個小員工,見得到他的機會屈指可數。這麼匆匆一面,誰還記得誰?
她正要扭頭離開的時候,羅嘉頎卻忽然開口了,聲音似乎微揚起笑意:“你是?”
沈夜腳步一滯,下意識的望向自己細紋襯衣的衣角,那裡彆著一枚《遊》雜誌創刊三年的紀念徽章。
這麼快身份暴露了?她有些頭疼的想,只能轉過頭,微笑,又假裝帶著幾分遲疑:“你……不會是羅先生吧?羅嘉頎羅先生麼?”
他微抿唇角,輕輕頷首的時候,臉部線條疏俊。
“我在《遊》工作,去年公司年會見過您。”她恭恭敬敬的說,心裡想著其實那次年會我見了您老人家側臉,神光一現,您就走了。
“這樣啊。真巧。”他手上挽著風衣,自然的和她並肩往前走,“小姐怎麼稱呼?”
“沈夜。”沈夜有些悲哀的想,是要和這個人一起逛小鎮麼?
她自然是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可這貴公子不陪著佳人,一個人在這裡瞎逛什麼?
走了幾步,羅嘉頎忽然開口說:“沈小姐,其實我記得你。”
“什麼?”沈夜向來理智,見慣了美女,自認為還沒有驚豔旁人的資本。
他望著路邊民居,燈火初上的時間,橘色燈光,融融暖意,悠悠的說:“孔雀舞。”
孔雀舞?
沈夜渾身一顫,如果現在有個地洞……她不介意鑽進去的。
那是去年的年會,她們部門四朵金花表演孔雀舞。結果文字編輯Nicole臨時有事,她被抓了上去。可憐她只排了兩遍,匆匆上場,跳得慘不忍睹。
Kain替她們抓拍的照片裡,後來無論美編怎麼PS,她動作之僵硬怪異,無論如何不像孔雀,只像公雞。
沈夜窘迫的想哭,目光又掠過了街道旁邊那家“什麼麵館”,不就是自己要找那家嗎?當下更是心情不佳起來:她想吃麵好不好?!
“沈小姐吃了晚飯沒有?”羅嘉頎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著麵館。
她連忙說:“還沒有。”
“願意試試這家店麼?”他淺淺含了笑意問她。
“哦,好的。”
店面小得不像話。生意又太好,老闆娘隨便拿抹布抹一抹桌子,就招呼客人坐下。
他們坐了最裡邊的一桌。沈夜看著他雪白挺括的袖口和那枚銀色袖釦,忽然有些好笑的想,如果碰到桌上,會不會蹭下一大塊油斑?!
老闆拿了一張破破爛爛的選單,放在桌子中間。
他們不得不靠得近一些,才能看得清楚。
羅嘉頎看了一會兒,有些困惑的問:“素雞面?是雞肉嗎?”
沈夜心中發笑,可是面無表情的說:“不是的。是一種豆製品。”
他興致勃勃:“那我就要這個。”
“六塊錢。”
呃……他的錢包裡會不會一排金卡白金卡?或者他乾脆從來都不帶錢的?
她有些好奇的想,要不自己請他吃頓面?
胡思亂想的時候,羅嘉頎已經把錢包握在手裡,對老闆點點頭說:“我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