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了。”
娉婷公主就住在離賀之洲不遠的客房裡,她這時候還沒能起身來,可憐兮兮的趴在地上呼痛,一雙美目見到出門來的賀之洲與明月,立刻盈滿了淚水,只她並不告狀,但服侍她的丫鬟但要上前去扶她,她就哀哀呻吟個不停,彷彿被人碰一下都痛的不得了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賀之洲淡淡詢問道,眼角餘光卻留意到明月愈發歡快的神情來,若非他牽著她的手,只怕這時候都要拍手叫好了。
只看娉婷公主身下那灘菜油,賀之洲就已經知道這事是誰做的了。
中午在酒樓吃飯時,有個小二不當心摔了菜盤,另一個小二急匆匆的跑過來也沒注意,一腳踩在還未清理的菜餚上,當即就摔了個狗吃屎。當時明月看的最是認真,還問他,為什麼踩在菜餚上小二會摔倒,他就告訴她,因為菜裡有油的緣故。
他原還納悶今日見了娉婷公主她奇怪的沒有撲上去廝打她,原來竟是早就憋了壞,弄了這一出來收拾娉婷公主。這壞東西,竟也學會想辦法了。
安康走過來,也看了眼異常歡欣鼓舞的明月,這才低聲稟告了事情的發生與經過,頗不贊同的看了明月一眼,想來他也知道這事是誰幹的了,接著說道:“娉婷公主身上的傷才好了些,這一跤也不知摔得怎麼樣了,丫鬟去扶,一碰就疼的不行,怕是傷了肋骨,也不敢讓人強行扶起來,還是要等大夫來了再說。”
頓一頓,又道:“也不知是什麼人做的,將這麼多菜油倒在地上,擺明了是要害人,這要是將人摔出個好歹來,咱們可怎麼跟燕帝交代?”
賀之洲護短護的明目張膽,“是啊,讓人查一查這是什麼人做的。許是娉婷公主不當心得罪了這客棧的什麼人也未可知。”
還能得罪什麼人?安康撇一撇嘴,拿眼角餘光掃一眼始作俑者,娉婷公主溫柔美麗又大方和氣,這一路下來,便是對待侍衛們亦是分外的溫和與體貼,輕易不給他人招惹麻煩,哪裡像賀之洲身旁那個時不時就要鬧出點令人頭疼的事來的禍水?
也不知道這禍水到底看娉婷公主哪裡不順眼,一見面就要廝打,現如今不廝打了,卻又打起了這樣的暗害人的法子,偏賀之洲不但不教訓她,還替她遮掩兜著,真是……叫他除了搖頭嘆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只得悶悶的應了一聲,“是,王爺。”
賀之洲就又吩咐道:“娉婷公主乃是十分重要的嬌客,這件事你們務必要上心。”
又掃了周圍的侍衛兩眼,若不是他們有意放水,憑明月一個人,又哪裡做得成這樣的事,只怕早就被人發現了。這倒是有些奇怪,明面上這些侍衛與娉婷公主都相處的甚好,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明月使壞搗亂而不阻止甚至不提醒呢?
大概因為他護她實在護的太過明顯的關係吧。
娉婷公主很委屈,心裡更是異常的憋屈冒火。她當然知道這是誰搞的鬼,除了明月根本不做第二人想。沒想到這傻子如今也會這般迂迴暗算於她了,倒真是她小瞧了她。
原以為她受了傷趴在地上不動彈,丟臉就算了,賀之洲怎麼也要過來安撫兩句才是,沒想到他不但沒來安撫她,還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要安康卻查她得罪的人!誰不知道這一路上她的人緣有多好?不僅安康,就連隨行的侍衛們對她亦是態度恭敬,絲毫不因為她是“落難”的異國公主而不瞧不起她。
娉婷公主咬著唇!
看來她還是估算錯了。原以為那個女人傻了,被人碰了不清白了,勢必會磨光賀之洲對她的所有關心與喜愛。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就算她傻了,他也看到她身上那些痕跡了,可他對她,竟然絲毫也不嫌棄,一路上與她同車同住不說,還極為耐心細緻的教她學這樣學那樣,半點不耐都沒有,全然不是對著自己時近乎冷漠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