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想了想,臉色有些期待地溫聲說道,“我想往西邊兒去瞧瞧,西邊兒都是沙漠,都說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我生在帝都長於帝都,一輩子都沒有踏出過帝都一步。從前,我做一個安穩的宗室女,如今,我想多瞧瞧外頭,想叫自己的日子過得開闊一些。”她本想做一個與其他宗室女一般的女子,安穩從容,適當地尊貴高傲。
可是她如今卻發現,那或許不是自己想過的日子。
嬌養的日子或許安穩,可太過安穩的生活,卻叫她覺得窒息。
“可是我聽父皇說,西邊兒或許要打仗了。”長樂遲疑地說道。
昭陽帝最近正煩心此事,她隱約聽趙皇后也說起過。
打仗就要死人,雖然一將成名萬古枯,可是作為皇帝,誰喜歡自己的國家天天打仗呢?
“我只是遠遠地走走,若有危險,隨時都能回來。”長平郡主見林如初守禮,因自己與長樂說話,因此並不走過來,哪怕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卻依然遠遠地站著,她倒是覺得林如初這小子有幾分自己的思量,摸著長樂的小腦袋瓜兒柔聲說道,“出去走走,心胸與眼界都會開闊,你就會發現,什麼出身,什麼他是誰家的子弟,都不及你真心喜歡他,能夠在一起來得重要。”
見長樂懵懂地看著自己,她就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
姑侄兩個一同說話片刻,待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方才攜手一同往後頭走去。
此刻敬德王正大馬金刀地坐在屋裡,揮著一張嫁妝單子親自清點長平郡主的每一樣兒嫁妝。
他不僅叫人回了敬德王府,還叫人往宮中報信兒,此刻昭陽帝的旨意已經來了,允許這倆和離。
福壽大長公主面上全無血色地靠在軟榻上,看著敬德王揮舞著手上的嫁妝單子,閉了閉眼。
這一場婚事,只怕是徹底得罪敬德王府了,若她活著還好,可若是她死了,她這個兒子只怕也保不住了。
“王兄,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這個時候她也忍不住說起了軟化,顫巍巍含著淚水看著臉色冰冷的敬德王,輕聲說道,“你看在妹妹的份兒上,這兩個孩子……叫長平再給小八一個機會。”
她當初只以為長平郡主生不出孩子,所以才會對外室子上心。可是當她知道,這麼多年自己的兒子就沒碰過長平郡主,頓時就知道這仇兒大發了。不管長平郡主怎麼說,可是這份侮辱,不是誰都能忘記的。
長平郡主今日真的和離,來日……
“若不是看在往日情分,我不會將長平嫁給這個畜生。”敬德王抬手叫福壽大長公主住口,目光嚴峻地說道,“你兒子是寶貝,本王的閨女,同樣是寶貝!”
他這句話叫才進門的長平郡主聽到,後者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意。
“那我呢?”長樂公主聽到了,就很急迫地問道。
“你是小寶貝兒。”敬德王見了長樂心情就不錯,此刻和離之事大事一定,頓時眉飛色舞,對長樂的方向撅了撅自己的老嘴。
林如初也聽到了,他心裡噁心得夠嗆,見小姑娘竟然開心得咯咯笑,終於知道公主殿下喜歡聽什麼了,貼在長樂耳邊低聲笑道,“公主也是臣的小……”
“哎呀我的母妃大人呀!”敬德王若說小寶貝兒,公主殿下只覺得滿心歡喜,到了林探花吐氣如蘭地說這一句,還沒聽完,公主殿下已經腿軟得踉蹌撲倒。
林探花笑眯眯伸手,把小姑娘撈到了懷裡,攬著她纖細的腰肢溫聲說道,“公主小心些。”他就覺得懷裡的小身子頓時一沉,小姑娘哼哼唧唧爬不起來。
嗯……
可以嫁人的年紀了。
林如初繼續微笑。
只是今日他雖然開口不多,然而一開口就是十分奸佞,福壽大長公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