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帝此時的心情無比地複雜。
對於林探花這種削尖了腦袋往宮裡鑽,有條件就鑽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鑽的作風,作為皇帝竟然也沒法評價了。
這年頭兒在朝中廝混的都想天天出現在皇帝陛下的面前,林探花也是如此。
不過這探花所圖更大一些,人家不僅看上了皇帝陛下,還看上了皇帝陛下他閨女。
父女通吃啊。
“叫他進來。”人家美少年都等在門外等候了,叫他滾蛋雖然會令昭陽帝心裡很爽,不過怎麼捨得呢?他無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就見門口天光之處,一個清雋秀美的少年帶著淺淺的笑意緩步而來,他抬眼一笑,撲面而來的美麗頓時就叫沒見過世面的敬德王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老頭兒臉上的嚴峻都繃不住了,看著林如初就感慨道,“這是天仙兒啊!”他湊過去還聞了聞。
“美人的氣味兒。”他一點頭,嘩啦啦的麵粉就掉下來了。
林如初簇新的青衫之上,頓時一片狼藉,然而這清雅秀麗的少年只是勾起紅潤的嘴角,柔聲說道,“多謝王爺的讚美。”
他沒有尋常人看到敬德王瘋瘋癲癲之後明明很嫌棄卻要故作討好的模樣兒,一顰一笑都發自真心,彷彿真的覺得敬德王是個很好的人,敬德王若有所思地看了這少年一眼,細細地觀察了一下他的皮肉眯著眼睛問道,“你就是林如初?”見美少年微笑頷首,老頭兒就扭頭看了長樂一眼,方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知道本王是誰,對不對?本王可跟你說,長樂那丫頭,是本王最喜歡的小輩!”
看似陳述,其實卻是在威脅,不過在威脅的時候,敬德王卻在努力看進林如初的眼底。
這年頭兒,如福壽大長公主府上八公子那種吃著長平郡主軟飯還要硬氣的傢伙真的太多了。
若林如初有一點不滿,敬德王就叫他跟八公子作伴兒。
回頭也是一板兒磚。
“公主殿下誰不喜歡呢?您喜歡她,真是再平常不過。”林如初溫煦如同春風,見老頭兒嘎嘎地裂開大嘴笑了,這才繼續含笑說道,“公主為人赤誠,既然親近王爺,想必王爺與公主是一樣兒的性情。”
可憐林探花還不知道眼前這老頭兒就是害自己捱了一殺人荷包的罪魁禍首,想到自己艱難的人生,就越發努力地刷起了每一個自己看到的皇家長輩的好感,賣力地,羞澀地垂頭說道,“微臣也十分豔羨王爺。”
那一瞬間低頭的嬌羞喲……
敬德王只恨自己沒有個年紀彷彿的閨女,不然一定要將親閨女嫁給這美人兒。
別管是好人壞人的,只天天看這張臉就什麼都滿足了。
“表哥,表哥。”長樂悉悉索索從昭陽帝身後探頭,一隻小爪子彷彿抓著自己主心骨兒一樣抓著昭陽帝的衣襬,一邊對林如初擠眉弄眼,見這美少年又安撫了敬德王幾句上前走到自己的面前,她急忙把美少年也拉到昭陽帝的身後。
彷彿君父的身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她對林如初很用心地說道,“你來得正好兒,長平姑姑被壞人欺負了,可怎麼辦呢?”打從林探花送楚三老爺去做了金吾衛,公主殿下就覺得萬事都交給美人表哥去想好了。
完全不必有一點兒的擔心。
“長平姑姑?”
“叔祖家的姑姑。”
那就是敬德王的閨女了,林如初彎起了自己秀美的眼睛,想到敬德王是能左右帝王的皇家長輩,那公主殿下的婚事是不是也有發言權呢?
他笑吟吟地伸手捏了捏長樂雪白的臉頰,入手的細膩叫他心中一蕩,目光也幽深了幾分,和聲說道,“這是王爺的家事,我怎好越俎代庖呢?只是平日裡常讀些書,女子被人辜負,要麼默默隱忍,要麼……”他笑了笑,繼續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