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楚三英俊的臉上露出深深的痛楚,看著默默流淚的楚三太太輕聲說道,“我愛惜你,所以叫你有一點想要離開我的緣故,都不敢與你提。”
“原來,你還成了有苦衷的了。”楚三太太信了他的鬼話才叫見了鬼。
“原來,王妃不僅是我嫡親的姐姐,還是正經的嫡女。”
楚怡想到當年初遇紅月,就閉了閉眼,嘆息了一聲。
楚三太太當年沒忍住,將紅月的來歷告知了女兒,從此楚怡雖然沒臉與紅月姐妹相認,可是這麼久,多少在外都會維護紅月幾分。她生得與紅月又有幾分相似,因此在京中多少有些揣測,只是紅月不認,她也從不會提及。
原配嫡女,卻淪落宮中做了卑微的宮女,楚怡如今想來,總覺得為紅月心酸。
她覺得如今自己享受到的一切的安逸,其實都是從紅月的身上偷走的。
享受到楚家當年榮耀與顯赫的,可以琴棋書畫安然長大的,本該是紅月才是。
“我就是不明白,父親。”楚怡想到紅月直到如今還因出身被人詬病,一時就忍不住輕聲問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父親會妻離子散,為何父親對當年舊事絕口不提?王妃的母親,真的是自己走散的麼?”
那不是有病麼?
照楚三的話兒來說,病怏怏的,還離家出走去蠻人那裡找哥哥,還懷著孕?
正常人都不敢這麼幹好吧?
“你是在質問我?”楚三臉上一冷,冷冷地問道。
“並不是這樣,而是想知道,為何王妃當年流落他方,前頭……太太……”楚怡就換了稱呼,扶著哭得顫抖不已,雙肩羸弱的楚三太太,心中有些淒涼地說道,“她又有什麼不能與父親商量,一定要自己離開?”
這都太奇怪了。
“兄妹情深。”楚三乾巴巴地說道。
“就算是我,若大哥哥在戰場失蹤,第一個想到的,也不過是求助夫君去尋他,而不是自己去找。”楚怡低聲說道。
楚三眼角用力一跳。
當年紅月的母親,可不是苦苦央求過他去尋謝展的屍體麼。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什麼的,開什麼玩笑!
“當年她就是那樣離開,你不相信,我也沒有法子。”楚三已經焦頭爛額了,楚三太太母女是女人,且是他的妻女,哄哄也就轉圜了,可是將軍府與謝國公,這一個一個的都不好惹,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如今我也只與你說,她已經死了,且當年傷了我的心,我實在是不想說起她。我對紅月有虧欠,這些年你也看見了,我一直想要將紅月認回來。”楚三揮手叫楚怡站在一旁,將默默流淚的楚三太太扣在懷裡低聲安撫道,“我當初只想著,不想不念,此生緣盡。咱們之間,本不需要有她的陰影在,可是……”
他苦笑了一聲。
“可是謝國公說得對,她到底是我的髮妻,我總是要在地底下給她一碗飯吃。”
楚三太太就木然地聽著。
她只覺得自己痛徹心扉,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妄了。
畢竟,好好兒的原配成了繼室,還得在原配的牌位前俯首,哪怕日後與楚三合葬,也矮了原配一頭兒。更不必說她所出的兒女,都比紅月天生地矮了一頭,繼室的兒女,哪裡有原配的尊貴?
她想一想,就忍不住捂住了嘴。
唯一慶幸的是,當年她一直扛著楚三,將楚怡嫁回了孃家。
往後不管再有什麼么蛾子,至少將軍府不會嫌棄楚怡,也不會覺得楚怡有欺騙他們的嫌疑。
更何況,當年與楚三的這場婚事,是將軍府為她定下。
如今婚事出了岔子,她吃了委屈,將軍府就為了這個,總是會憐惜楚怡些。楚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