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多歲,這樣加加減減下來,整個胡家竟然只得他來頂門柱。
也幸好胡心是個能幹的,雖然十來歲時就出來做事,但他肯吃苦,肯做事,又有獨到的眼光,因此十三四歲時就已經積累了不少的商場經驗,後來更是開始養起了蠶。
他養的那些蠶與普通的品種不太一樣,最開始大概是因為沒有經驗,一批批地死,據說那時候很多人嘲笑他是傻的,有好好的本地蠶不用,非要弄一些容易死的沒什麼大用的蠶進來,而且上過當還不吸取教訓,下次接著死。
這個胡心長相稱得上是儀表堂堂,可惜一開始的運氣不大好,所以被人嘲笑叫做是“繡花枕頭”。再後來,胡心終於培養出了一種很特別的蠶,吐的絲不但比一般的絲堅韌光滑,而且更易上色,光在上色這一環節上就能節省四五道工序。
正因為這樣,用這種絲織成的布匹不但比一般的布更耐用,而且價錢反而還便宜一些,剛上市就特別受到歡迎。
胡家的名聲也漸漸打了起來。
和顧府的布莊合作,其實就是近幾年的事兒。
這個男人看著面相忠厚,但前世的時候微娘和他也只算熟人,稱不上是朋友,因此對他的性子還真不是特別瞭解,只不過後來他名聲很盛,她就算在三皇子府也偶爾聽過,才會有印象。
如今微娘一見他在,又有了尤行的介紹,她便見了禮,稱一聲:“胡公子。”
胡心同樣和她見禮,雙方再次分賓主落座,微娘這才轉頭看到尤行:“適才聽到你說什麼入不敷出的?”
尤行沒想到自己的一番抱怨正好被正主兒聽了去,不由心下大為尷尬。但他既然已經成為了掌櫃多年,經的磨鍊也多,自然知道現在不是退縮的時候,便開口道:“今年年初的時候,按照姑娘的吩咐,在胡老弟這裡進了一批布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料子花色都不錯,偏偏就是賣得不夠好,到現在本錢還沒週轉出來。本來以前我們和絲園合作的時候,和他們說好了除了開始的定金之後,只有把剩下的貨物賣到五成以上才會把剩餘的貨銀結了。沒想到今天胡老弟找上了門,說是他那邊週轉不開,希望小人能把貨款提前結了。”他邊說邊惴惴地看了微娘一眼。
原來是這樣。
微娘眼皮都沒抬,纖嫩的手指尖碰著桌上的白瓷茶杯,一下又一下。
茶杯裡的茶還冒著氤氳的熱氣,帶著淡淡的茶香味道。
前世裡,有這一段嗎?
她好像有些記不得了呢。
雖然是生意,畢竟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人物。
“不知道為什麼竟會賣不掉?”微娘問。
絲園現在的名頭還沒像後來那麼響亮,但畢竟也算是開啟了場面,她記得前幾批布料都賣得不錯,怎地會出問題?
“現在積壓得多嗎?”她又問。
尤行臉上的尷尬更濃了,他羞愧地點了點頭。這件事本來和他沒有太大關係,布料的進貨以及運輸都有其他人負責,就連這筆生意都不是他親自談下來的。
他畢竟只是一個坐鎮的掌櫃。
但是萬一主家撐不住,布莊關了門,不但他的生活沒了著落,而且去哪裡再找到這麼寬厚的主家呢?
沒錯,微娘早在重生之前就已經漸漸開始打理家業,但她施展的那些手段,全都是明顯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再加上是女子,起初尚有溫柔之心,因此對這些手下總是寬厚有餘,果斷不足。但對那些手下來說,這種主人肯定是更好伺候的。
尤行倒並非存心想矇騙什麼。畢竟他對大房還是很忠心的,正因為這樣,一旦微娘出現,他就立刻大大方方地把胡心介紹了給她,同時還把整件事都毫無保留地說了一遍。
這件事情的處理他早就想過,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