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不耐道,“老奴橫豎一條命,遲早要擋在姨娘前頭死去,姨娘何必心急!”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媽媽,你可千萬別生氣。”春姨娘低低道。
劉媽媽道:“知了,知了!你且聽老奴說完!這王妃雖然記恨於你,不一定就會使出這等陰暗手段來報復你!你看看她以前做的事就知道,她凡事都喜歡光明正大了來,就算不喜你,也會當著眾人的面懲罰你,暗地下毒,雖不排除是她的可能性,卻實在不是她的風格。這其中,很有可能有人故意插了一腳,至於有何目的,老奴一時也猜測不出來。許是嫉妒姨娘的地位?都有可能罷。”
“那……”
“怕什麼?不是你做的,還能硬生生栽贓給你?”劉媽媽斜了春姨娘一眼,“老奴素日裡說的什麼來著?不論你有多討厭王妃,抓住王爺的心才是頭等大事!只有抓住了王爺的心,你才能在這個王府立足腳跟,連王妃也奈何不了你去!可是你做了這麼多事,有什麼成效?”
春姨娘不說話了。
劉媽媽看著春姨娘的臉,嘆了口氣,搖搖頭,心想,應該王爺這些時日對王妃好感似乎與日俱增,今日還買了寶來珠寶店的首飾送與王妃,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難道他口味有所改變?如此,劉媽媽下定了決心,必須儘早調整攻擊策略,應付轉變型性…趣發展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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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院子的奴才們都跪在地上,靜的連微風吹過的嗚咽聲都聽得明白。
秦慕則沉著臉一個個掃視過去,進房勘察的忠丙走了出來,用一方帕子包著一個很小巧的耳墜,嚴肅道:“稟告王爺,夏姨娘手裡捏著這個。”
耳墜小巧,但是十分精緻,是鏤空古銅打製的,上面綴著的翠玉是極品翠玉,價值匪淺。
秦慕則看了眼,命令忠丙拿給下人們看:“這是誰的?”
幾乎人人都搖搖頭,表示不認識。快要轉完一圈的時候,有個婢女“呀”了一聲,指著耳墜道:“這個不是王妃的嗎?”然後有些害怕地道,“奴、奴婢渾說的,只是瞧著眼熟,不一定是王妃的……”
這樣一來,反而增加了話語的真實性。秦慕則眉一皺,開口道:“胡說!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
那婢女昨天就被打了二十下,今天又來,害怕得很,連忙說:“奴婢說實話!這個真的是王妃的!奴婢以前跟著姨娘去給王妃請安的時候,看到過,那底下的翠玉上面,還寫了王妃的小字,奴婢不敢說假話呀!”
秦慕則翻過耳墜,對著陽光,果然看到兩個很淺很淺的小字,一邊寫著初,一邊寫著水。收了耳墜,繼續淡淡道:“打!”
於是打了重重的二十杖,婢女被怏怏地拖到秦慕則跟前,秦慕則看著她,眸子裡俱是冷意:“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婉兒……”
“你怎麼知道上面有字?”
婉兒奇怪地看了眼秦慕則:“王妃一向如此呀,她的東西都刻了名字,所以很好辨認……”說著,似乎想到什麼,“王爺,這個上面有王妃的名字對不對?求求您,要幫我們姨娘做主呀!姨娘是被毒死的!王爺,你不能枉顧人命呀!”
“渾說什麼!”忠乙將婉兒一腳踹開,“王爺,這件事有蹊蹺,不能草率斷案。”
“嗯。”秦慕則點頭,語氣肯定,“不是她。”
然後皺了眉,“徹查此事!”
秦慕則鮮少這樣皺眉,彷彿發怒的前兆,幾個護衛整齊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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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水盯著耳墜看了半天,抬頭:“這也是你送給我的?怎麼只有一隻?”
秦慕則臉色鬆緩下來,不知為何,他總不願意相信她是那等害人性命的小人:“不是,這本來是你的,我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