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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了馬的一部分——也是那人的一部分。她貼在男人身上就好像對待一個愛人,他們的身軀似乎融為了一體——馬、男人、女人。

她幾次試圖逗引那人說話,但都沒成功。也許男人已經意識到她認出了自己的口音。艾德麗安知道此人就是把她從運河裡救出來的那個男人。

最終,馬蹄敲擊到碎石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被人攙下馬,領進屋裡。有人牽過她的手,領著她磕磕絆絆地走下一條鋪有地毯的樓梯。

“只要再一小會兒,小姐。”一個女人帶著很濃的外國腔說道。

“我在哪兒?”艾德麗安擠出一句話來,“你們要拿我怎麼辦?”

“我不能回答這些問題,小姐。我只能讓您舒適些。”一扇門吱扭扭開啟。熱浪帶著香水味向她襲來。空氣十分潮溼。

女人解開眼罩,艾德麗安只覺一陣暈眩,身子晃了一下。

她站在一間浴室裡,只有幾根蠟燭照明。浴盆放在地板上,裡面盛滿熱水。

艾德麗安轉頭看向身邊的女子。這是個豐滿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穿著女傭服。

“請吧,小姐,先洗個澡。”女人懇求道。

“我剛剛遭到綁架,”艾德麗安平靜地說,“我的護衛大概被殺了。我騎在馬上跑了一夜。國王正等我去馬爾利。”剛一開口她就意識到這些話有多混亂。

“我知道,小姐。我只能說,您在這兒會得到熱情的款待,絕不會受到傷害的。”

“我已經受到傷害了,”艾德麗安說。

女僕看上去似乎快要哭起來了。“求您了,”她說,“洗個澡會讓您感覺好些。我這就給您拿點酒去。”

艾德麗安還想反駁,但女僕已經動手解開她胸衣的繫帶。她還沒醒過味來,就已經浸在噴香的浴盆裡,任由熱水撫弄著自己的身體。女僕給她拿了一杯酒,艾德麗安兩口就喝乾了。到了第二杯,她才小口小口地抿起來。

奇怪的是,紅酒似乎讓她的感官變得敏銳。艾德麗安扭頭問女僕:“你叫什麼名字?”

“加布麗艾爾,”女僕說。

“加布麗艾爾,告訴我,你們為何要把我帶到這兒來。”

“Signorina ,我不知道,”豐滿的女人答道,“只有夫人知道原因。”

“夫人?”艾德麗安提高了嗓門。

女僕趕忙把頭扭開。“請別再問了,”她低聲說。

艾德麗安閉上眼,感覺熱氣透入骨髓,很是舒服。“好吧,加布麗艾爾,”她嘆道,“聽你的口音是托斯卡納人 ?”

“是的,托斯卡納人,”加布麗艾爾有些驚訝地說。

“給我講講托斯卡納,還有你的家。”

“好吧……”加布麗艾爾猶豫片刻,開始講道,“它和法國不一樣。天空更藍,雪松長得高大挺拔,就像一座座尖塔。我們通常……”她突然停下,侷促不安地問道,“您是要聽這些嗎?”

“是的。”

“我還記得去給領主摘橄欖的事。那裡遍地都是黃花——我不知道它們的法國名字叫什麼……”她的聲音輕快起來,紅酒卻讓艾德麗安昏昏欲睡。她只記得自己希望不要被洗澡水淹死。

艾德麗安在一個小房間裡醒來。這裡傢俱齊備,但是沒有窗戶。床邊放著一身飾有黑緞帶的棕色披風,很像她在聖西爾學院穿的那種。艾德麗安著裝時,加布麗艾爾走進來服侍她穿戴。

“我現在可以知道為什麼被綁架了嗎?”她問。

加布麗艾爾點點頭。“這邊走,小姐。”

女僕領她走過一連串走廊,透過一扇扇窗戶,她可以看到花園和綿延起伏的鄉下景緻,但沒有明顯的標誌可以推斷出這是什麼地方。一座鄉間別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