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舌真的可以自盡,醫生說咬舌自盡會很疼,死者死前一定是有必死的決心。容夏不知道那是怎樣的痛苦,她說,“
我想我媽一定是不想再拖累我了,可是為什麼那晚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呢,有時候我都在懷疑,是不是潛意識裡我也希望她就這麼死了,所以我才沒有醒來。”
母親死後容夏自然而然的回到了父親身邊,可是繼母很不待見她,加上她還有一個年幼的兒子,家裡很多家務事都落在了容夏頭上。父親心疼女兒又不敢跟妻子理論,他問容夏願不願意去跟奶奶一起住,容夏答應了。其實有什麼辦法呢,父親明明知道奶奶也不喜歡她,可是到哪裡不是一樣呢,始終沒有人喜歡她。那個時候容夏已經上了高中,在很多方面都比同齡的孩子早慧,她開始明白原來透過自己的相貌可以得到很多東西,比如愛慕,比如虛榮。高中男生已經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和頑劣,他們慢慢體會到了青春和愛情的奧妙。容夏不需要說什麼,就會有男生自動送上這些東西。她從不和某一個男生過分親近,卻又不會故意保持以前那樣疏離的姿態,這恰恰好迷得一大批人跟在她後面團團轉。
奶奶總是和鄰居在她背後指指點點:“這樣的狐媚子上輩子不知是什麼妖精。”她不過一笑了之,依舊我行我素。這麼多年來,苦難沒有磨平她的稜角,反而助長了她的鬥志,她的成績一如既往的好,所以老師們雖然頭疼於這個學生帶來的種種桃色新聞,但也只能嘴上說兩句,她從不反駁什麼,老師說著,她聽著,聽完走出辦公室一回頭又是媚眼如絲的姿態。母親死後,她表面上好像卸掉了一個很大的包袱,可是心裡面卻更加空蕩蕩,她不明白她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她只是現在特別害怕一個人,害怕孤單。世界那麼大,似乎只剩下她一個人,無根無枝。每次奶奶都不敢當著她的面說那些話,因為她害怕看到容夏直盯著她看得眼神,陰森森的讓她覺得直犯怵。就連繼母和父親都儘量減少在她面前出現的機率,尤其是繼母,每次容夏跑過去拿生活費的時候,她都會警惕的抱緊孩子,好像生怕容夏衝過來一刀捅了她的寶貝兒子似的。她在家人眼裡越來越深不可測、陰晴不定,在朋友同學眼裡也越來越嫵媚動人、不可方物。
她和不同的男生在不同的地方牽手擁抱甚至接吻,她常常在想,這些此刻和她親密的戀人下一秒又會去往何處,沒有誰是會永遠停留在她身邊的。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一個詞就是天長地久,她不知道別人的家是怎麼樣的,可至少不會像她所在的這個黑屋子一樣,冰冷到令人窒息,窒息到如同陷入沼澤,萬劫不復。血緣都尚且信不過,更何況這些不過是貪圖她美好年華的無知少年。
待容夏講完,宿舍裡有一個人
率先哭了,哭得驚天動地、如喪考妣。這個人就是南調。她們是同一類人,但至少南調是比容夏幸運的,南調雖然也失去了母親,可她不必像容夏那樣,失去童年、再失去歡樂、最後一樣樣的失去,卻還不得不為了生存而苟延殘喘。如果說這兩人都是帶刺的玫瑰,南調必是驕傲的、明豔的那一朵,可容夏冰冷的外表下卻早已千瘡百孔。
安小離曾將容夏比喻為罌粟,什麼樣的土地和環境才能長出這樣引人罪惡的毒?花之所以能夠吸引人甚至於害人,是因為那些毒素早已先侵入了花自身的五臟六腑,就好像武俠小說裡說的七傷拳,先傷己,再傷人。
作者有話要說:作為第一章新V文,字數當然要多一點給大家看~~~~~容夏究竟有著怎樣的故事,在下篇小說裡會介紹到。請大家期待《似錦》~~~
新坑求包養::
求包養
求撒花~~~
☆、結局只是結局
經朋友的介紹;安小離很快便到了一家法援中心面試。過硬的文憑和豐富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