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只想把這感覺留存在記憶裡,希冀著在夢中,能再聽聽媽媽喚一聲“雪兒”,卻是一次也沒聽到過。
她以為她再也不會聽到了。
現在,她聽到了,真的聽到了,而且,她看到媽媽了,霎時,眼前金光萬丈,黑暗迅速消散殆盡,她含著眼淚奔跑著迎向媽媽……
人是個神秘體,一個人就是一個宇宙,很多現象我們無法解釋。雖然我們都很唯物。
“你給我醒來!!!冷崢在這兒呢!醒來!看一眼冷崢!”紮好傷口和血管後,楊雨遲搖著昏迷的董白,要她醒來。
董白不醒來。
見傷口已紮好,林雪松抱起董白就跑,被楊雨遲悲憤地喝住:“你去哪兒?!”董白要是有個山高水低,她第一個饒不了林雪松。
“去醫院。”林雪松覺得楊雨遲的問題有些白痴。
楊雨遲狂吼起來:“她已經嚴重缺血,去醫院,你以為還有救嗎?”她的眼淚像小溪一樣從胖臉上流下來。
林雪松愣住,望著懷中臉色雪白的董白,惶惶不知所措。
楊雨遲拿著董白的手機給柳飄飄打電話:“你給我滾了來!”
“……”
“少廢話!趕緊!再不來,我把你剁了!你信不信?!”楊雨遲臉色比暴雨將臨的天色還要陰沉可怖。
柳飄飄磨蹭磨蹭著來了――邊走邊擼肩帶,昨天的旗袍換成了吊帶裙;天陰著,她也不嫌冷。她怕楊雨遲還打她。但,當她看見林雪松光著膀子抱著董白,急了,醋海大生波。也不擼肩帶了,扭著擰著跑過來了,到了林雪松跟前,豎著柳眉還沒顧得上掀醋罈子,就被楊雨遲一把揪住。
楊雨遲一手揪著柳飄飄,一手扯著林雪松,大步匆匆地直往大廳走去。
進了大廳,楊雨遲將林雪松懷裡的董白接過來,瞪著眼對他說:“趕緊把你們的注射器拿幾個來,要乾淨的,無菌的!”
她知道林雪松家有注射器。
………【135 真是個豪傑】………
一個挺機靈的男孩聽見,望一眼林雪松,林雪松點點頭,他立刻飛奔而去,不到一分鐘時間,他就奔回來了,抱著一個大盒子。
他把盒子捧在楊雨遲面前,目光熠熠地望著她,邀功請賞似的。楊雨遲看了看,倒挺齊備的――各種型號的,一應俱全。她輕輕將董白放在沙發上,挑了六號針頭兩個,50ml的注射器若干具。她陰沉著臉走到柳飄飄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問林雪松:“酒精拿來。”
“沒有酒精。”伶俐機敏的男孩說。
“白蘭地可以當酒精的,快去拿!”林雪松著急地支使他。男孩吐了吐舌頭眨了眨眼,應了一聲,匆匆將烈性酒白蘭地拿來了,外加脫脂棉也找來了。真是個聰明的小子。
楊雨遲拿脫脂棉蘸了白酒擦柳飄飄的胳膊,柳飄飄驚叫起來了:“雨遲,你,你要幹啥呀?”
“你和董白一個血型!”楊雨遲臉沉似黑鐵板。
“媽呀!”柳飄飄尖叫起來,奮力掙脫楊雨遲的手,躲到林雪松身邊了,“我不能給她獻血……”
對於董白的自殺,柳飄飄內心有一種野蠻的殘忍的快感。
聽了這句話,林雪松錯愕地注視著柳飄飄,彷彿不認識她了,這是他心裡那個善良美麗的柳飄飄嗎?這是他在玉樹見到的那個柳飄飄嗎?他越來越懷疑他的感覺,他的判斷力。
他感到彷徨無主。
“這麼多人,你幹嘛找我啊?她是命,我不是命麼?我還有雪松的……雪松的……”
“啪!”柳飄飄的話被重重地一巴掌打斷了,她的臉上現出了幾道紅白相間的巴掌印。楊雨遲如暴雨傾盆一般咆哮著:“這麼多人,和董白什麼關係?!這麼多年的同學,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