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明媚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水母天宮在這二三十年忽然崛起,最強盛之時,仗著無定天宮之力,幾乎能夠與火雲宗相抗衡。而在那之前,火雲宗幾乎擁有了與青木門相對峙的實力。水母天宮的修士,幾乎都是招納的各地散修,那麼,水母天宮宮主憑什麼就敢保證,這些人一定不敢背叛呢?即便是以法寶靈石丹藥籠絡,在形勢危急之時,也很少聽說水母天宮修士有過背叛宗門的,難道每個散修進入水母天宮後,都會變得不怕死麼?須知,修士是最怕死的,比之凡人更甚。”
葉長生皺眉道:“我倒是沒有注意這一點,和我打過交道的幾名修士都算是水母天宮的核心人物,對於他們來說,緊緊跟著水母天宮才是正理。你的意思是,水母天宮宮主有什麼辦法,控制這些人?”
納蘭明媚一臉凝重,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否則,他們不會明知此行危險,還拼命前來營救水母天宮宮主。唯一的解釋便是,如果水母天宮宮主身死,他們便都跟著活不下去,因此冒險前來此地一戰,還有一線生機。”
聯想到謝飛燕在奪取無定天宮之時的諸般手段,以及水母天宮修士那幾乎不講理的邪氣行為,葉長生頓覺這個想法很有可能是真的。得到龐大的無定天宮,謝飛燕不知道在其中得到多少珍稀之物,控制修士的手段自是極有可能得到。否則,謝飛燕也不會貿然擴充套件水母天宮的勢力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納蘭明媚嘆了口氣,她想問下葉長生,為何對水母天宮宮主如此打緊,但是還是沒有問出來。
葉長生則是有些無奈,謝飛燕的行事手段實在不合他口味,但是卻和他有了最親密的關係,這讓他情何以堪?
兩人呆立片刻,忽然同時將目光投向東側,然後便見一道金色流光自東方劃破天際,向兩人立身之處飛來。
從飛行速度看,那道流光的速度遠在納蘭明媚之上。納蘭明媚是金丹中期修士,又以飛行速度見長,那麼,來人的實力,便不問可知了。
葉長生臉色大變,一把抱起納蘭明媚,身形閃動中便將她放進了葫蘆空間中,旋即金光一閃,整個人便消失在原地。
這一次,他運使的可不是縱地金光法第二層,而是著著實實的第一層,逃命專用的縱地金光法。
來人亦是反應極快,眼見金光一閃,便知情況有異,手掌一揮,上百道刀芒便劈了下來,將方圓十餘丈的地面斬的稀爛,卻是沒有任何異樣。
那人落下地來,感知著空氣中湧動的殘留金系靈力波動,濃黑的眉毛皺了起來。隨後,龐大的神識向四周快速掃過,卻仍然一無所獲,顯然適才那兩人已經離開此地了。
下一刻,此人沖天而起,消失在夜空當中。
十餘息後,金刀宗高層再次齊聚一堂,商討今日之事。
適才驚走葉長生二人那名修士遠遠地看到了葉長生的衣著,正和這幾日偷襲金刀宗搜尋弟子之人一致。眾人一番討論後,最終確定,偷襲之人至少金丹初期修為,身負金、火兩系功法,擅長中遠距離遁法,擅長隱匿行蹤之法,擅長神識攻擊之法,擁有五禽神火玉符,能御使某種強大的紫色火焰,十幾年前此人可能在無定河一帶出現過,甚至有極大可能曾經參與水母天宮組織的拍賣會,而且此人與水母天宮關係匪淺,有同黨接應。
結論出來以後,眾人面面相覷,均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無論如何,擁有這些手段的修士,都是極為棘手的。關鍵是此時此人還站在金刀宗敵對的一方,那真是讓人遺憾的一件事情。
推論出了此人可能的手段,眾人便又開始猜測此人的出身,只不過已有的線索完全不足以繼續向下推論,討論了半晌,除了基本確定,此人的諸般手段可能出自水母天宮以外,便沒有任何確定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