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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系統積分給他配的初始裝備!

一隻手將紗帽拾起。

骨節分明,中指上覆蓋有厚厚的繭子。

書放在田埂上。

齊朝槿默不作聲地甩了甩紗帽上的水,又提留著水鵲起來。

他問水鵲:“你家住何地?”

素色涼衫還在滴滴答答墜著水滴的人,搖搖腦袋。

“我、我沒有家……”

這次不是騙他的。

水鵲在這個世界裡的角色,劇情從頭到尾都沒有解釋他的身世,好像就是憑空冒出來的,沒有來處,出場就是被男主收留接濟了。

為了使自己的說法更加有信服力,他還補充:“撞到腦袋了,我只記得自己叫水鵲,其餘的都不記得了。”

眼神澄澈,不似說假話。

水鵲就這麼看著他。

這條河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男主總不能這麼狠心把他扔下吧?

齊朝槿眉頭緊鎖,最終妥協,“隨我走吧。”

“不行。”水鵲說,見齊朝槿回過頭來,似是因為他反覆無常的態度不耐煩了,他慢聲細氣地說:“我摔到了……這次沒有騙你,左右兩邊都摔到了。”

他說著想要去提起褲襪,捲上膝蓋去展示。

齊朝槿:“……”

“上來。”他背對著水鵲蹲下。

瘦削的年輕人,但是葛衫下背闊肩寬的。

水鵲擰了擰衣裳,出了一手河水,他猶猶豫豫道:“我衣裳全溼了,要不你扶著我走吧?”

齊朝槿太陽穴青筋突突,忍耐著道:“上來,否則走到日頭西斜。”

水鵲嘟嘟囔囔:“我也沒有你說的走得那般慢。”

反正人家都同意了,那他也就趴上齊朝槿的背脊。

對方反手將紗帽遞給他,說:“自己拿。”

水鵲:“嗯嗯。”

齊朝槿一手提著書,另一隻手要託穩水鵲就不可避免地落在綿綿軟軟的部位。

齊朝槿無所適從。

水鵲好像看出來他的苦惱。

單手的話肯定背不動他。

他在齊朝槿後背的衣衫處擦了擦手,一邊擦還一邊說:“我的衣衫溼了,越擦越溼,你的衣衫是乾的……對不起哦。”

才伸出擦乾淨的手去,“我給你提著書。”

擦完水就不會把書弄溼了。

齊朝槿:“……”

無言半晌,書還是提在了水鵲手上。

齊朝槿家住在九龍鄉青河村,從長州縣裡走回去腿腳快的也得半個時辰,冬日下雪時還得再多走上幾炷香的功夫。

山路蜿蜒盤桓,來往不便。

到了青河村的地界,視野才豁然開朗起來。

屋舍儼然,翠樾照水,沿江一片橘林,想來是有附近的人家做橘子生意送到長州縣去的。

齊朝槿家在山腳下,有一條小河繞著院落外。

院落四周圍用籬笆圈起來,大門是竹編,落了青漆銅鎖。

院子裡一進去對著大門的是敞亮主屋,一左一右又有兩間打寮小屋。

都是泥築的土牆,頂部由稻草蘆葦麥稈編織物覆蓋,雖然是茅草結廬,但勝在窗戶整潔,藩籬堅壯爽麗。

主屋進門的廳堂,齊朝槿在門邊的藤編圓凳上放他下來坐著。

村戶農家基本每家每戶都浸了一些跌打的藥酒,他從櫥櫃裡找到,讓水鵲將褲腿撩起來。

他上個世界摔傷的癒合脫痂了,但是還留著一點點紅,今天又這麼一摔,沒有滲血,但是青青紫紫的,特別駭人。

齊朝槿將藥酒倒在自己手上,摁著水鵲的膝蓋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