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器和天體定位儀,連基本的遙控陀螺自動駕駛儀都沒有。
牆上貼著晴雨表和航海表。
檯面留了一本舵手日記,多是記錄了每日的風向、風力、溫度、相對溼度以及測程器的讀數。
不帶有個人生活色彩的日記。
從操舵室看,似乎沒發現什麼能夠推斷千煙號曾經發生過什麼的線索。
隔壁的海圖室也如此。
只一點讓人覺得奇怪。
謝華晃指著走道角落:“消防櫃裡的太平斧不見了。”
太平斧,消防斧的別稱。
海圖室存放了一些航道志、潮汐表一類的書籍,容易失火,走道就近配了消防櫃,玻璃門敞開著,滅火器,水管都還放得好好的,唯獨消防斧的位置是空的。
一般來說,消防斧劈開燒變形的門窗,清理易燃材料用的,其他兩樣沒有使用過的痕跡,目前船體內部也不像發生過火災的樣子。
“船舶發生危險的時候,應該也會用來砍斷繩纜、錨鏈之類的吧?”阿提卡斯聳聳肩,“說不定是船員砍個繩纜忘記收回來了,總不是拿走了砍人吧?”
沒人搭話,一時間最愛熱場子的李見山都沉默了。
海風大了,穿過走道,挾帶著溼冷的水汽。
他們從海圖室出來,重新回到這層的甲板準備下去。
李見河遙遙指著遠方,驚道:“救生索!救生索斷了!”
從甲板高處看過去,不僅僅是救生索斷了,而且兩船距離越來越遠,霧更濃了。
他們駐足的一會兒功夫,還再遠了一些,白霧中就連新千煙號的船舷都看不清輪廓。
謝華晃擦了擦眼鏡,“先不說砍人的猜測,如果這個消防櫃是開啟沒多久的,那麼至少說明,船上剛剛有人去把救生索砍斷了。”
“當我們還在操舵室的時候。”
這艘船除了他們,肯定還有人,並不只是航行的空架子。
阿提卡斯:“都幽靈船了,有鬼也正常。”
只是因為敵暗我明的形勢,使人感到後背發毛。
元嶼握住水鵲的手,他的手心溫熱,“害怕了嗎?”
水鵲怎麼說也是經歷過好幾個副本的人,哪裡輪到連靈異事件都沒見過的本土npc反過來問他,況且他比元嶼還要大一歲,自詡算得上是哥哥,當即拍了拍元嶼的手背,“沒事,你別怕……我保護你。”
後面那句說得有點底氣不足。
畢竟他的戰鬥力估計都比不上煤球。
元嶼卻答:“好。”
楚竟亭冷嗤一聲。
下到甲板,仍然只有桅燈在霧濛濛當中亮著。
鐵製扶梯通向甲板底下的船艙。
第一層直接下到去就是餐室,和新千煙號的結構類似,艙壁上貼著發黃的世界地圖和早中晚餐基礎選單,牆邊掛了一排的水手製服。
兩側分別有兩個圓形舷窗,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大洋。
天花板的燈有兩個已經不亮了,餐室邊角灰暗,汙跡斑斑。
水鵲和元嶼墜在隊伍末尾,李見山斷後,阿提卡斯打頭。
【滾。】
監察者說。
為什麼突然這麼兇?
水鵲還沒反應過來,元嶼已經抱著他側身翻滾。
鐵腥味的風凜凜掃過,斧頭砍入木板地面,劈出一個坑。
他們竟然沒有發現角落牆上齊齊整整掛著的制服,實際上都是一個個無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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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的影子,黝黑皮包骨,脖子上皆是平整的切面。
為首的無頭人抽出太平斧,氣勢迫人,高高舉起斧子越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