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想到了自己的兒女,殷成的表情微微鬆動了一點兒,然而依舊語氣平靜地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幫主曾經說過的話——”說著目光灼灼地看著凌傲天,接著說:“你明明很討厭那些東瀛人,直接殺了便是,還有何可猶豫的?”
凌傲天收起了嘴角的笑容,淡淡地說:“絕心不過是一條小魚,我還等著靠他去抓他身後的大魚呢,用不著這麼快殺他。再說了——這絕心,將來或有大用也未可知。”
殷成微微蹙了蹙眉,寒聲說道:“幫主有什麼計劃偏要弄得如此神秘?那獨孤家如今本就勢弱,若再曝出他們與東瀛人勾連的事,對我們豈不是大有好處?為何要壓下不發?”
凌傲天眼中寒光一現,悠悠地說:“你我之間,用不著隱瞞——我的計劃,告訴你也無妨……”
殷成眼神暖了暖,卻嚴肅地說:“幫主若有需要只吩咐即可,重大計劃完全不需要告訴屬下。”
凌傲天溫和地笑笑,說:“這事情很大一部分都需要你去辦,還是早些說清楚的好。”
殷成立刻正襟危坐,凝神細聽。
凌傲天微微想了想,緩緩地說道:“這泥菩薩揹著獨孤一方慫恿獨孤鳴與東瀛的無神絕宮的絕無神書信往來,如今絕無神更是派了自己的長子絕心暗中前來中原與獨孤鳴接洽,為無神絕宮進軍中原打下基礎——可這樣的大事獨孤一方居然被瞞得死死的……”凌傲天不禁冷笑一聲,淡淡地說:“這中原的天要變了……”
殷成沉吟了一下,略有疑惑地問道:“屬下從線報得知,這無神絕宮的絕無神狂妄無比野心甚大,甚至妄想吞併我神州——未來必然是我天下會之大敵,何不趁他們未能站穩腳跟之時就把他的先鋒軍拔除?”
凌傲天微微一笑,說道:“看來你的密探們都安插到東瀛去了,十分不錯,不過還要再接再厲才是——”稍稍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之前讓你送信給東瀛天皇和牧野君的事,難不成你就沒想過有什麼深意?”
殷成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說道:“這絕無神在東瀛勢力極大,已經可以和那東瀛天皇分庭抗禮了——難道幫主是想讓他們狗咬狗?”
凌傲天略有讚賞地看了殷成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東瀛皇室數百年來在那彈丸之地都是說一不二的,如今卻憑空冒出一個絕無神分掉一半的勢力——那個天皇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
殷成微微點頭,說道:“如此我們倒是可以支援天皇對付絕無神……可若是等那絕無神被解決後天皇翻臉不認人了怎麼辦?依我看那天皇的野心也不小,未必就不想染指神州。”
凌傲天冷淡地說:“東瀛的這些……賊寇,向來是狼子野心,我可沒興趣一隻一隻地殺。”
殷成微微困惑地說:“那幫主的意思是?”
凌傲天淺笑地說:“不是還有個十分友好的牧野君嗎?你怎麼忘了他呢?”
殷成皺起眉頭,說:“牧野一郎?那傢伙不過是個油嘴滑舌投機取巧的政客,像牆頭草一般搖擺不定……他回信裡說的那些都是些廢話,能有什麼用?”
凌傲天溫和地笑著說:“天皇有兩個兒子,這牧野君是小皇子的舅父,正和大皇子的外公佐藤君爭得不亦樂乎,豈不是我們最好的盟友?”
殷成眼睛一亮,恍然地說:“那大皇子名望甚高,天資聰穎,東瀛內部支援他的人本就不少;而那小皇子年幼,性格又有些懦弱,牧野自然會想要給他找些外援的。”
凌傲天淺笑著說:“正是如此。那天皇早就想對付絕無神,我們並不需要多插手,只需表示不希望他們干涉我神州之事的意思即可。另一方面我們暗中支援小皇子和牧野君,只等天皇和絕無神兩敗俱傷時便是我們成事的好時機。”
殷成信服地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