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個如此深謀遠慮的人。以前看輕她了。
至此,趙壘對許半夏的態度已不再似從前那般居高臨下,開始把她看作是一個有點危險的,或許難以操控的,但顯然很有信譽的合作者。只是怎麼合作呢?擺在許半夏面前的是兩條賺錢的路,一條是進口廢鋼做串材,一條是很長遠的工廠之路。前者,自己是可以掌控的,而後者……趙壘沒有把握,他拿著投資人這麼雄厚的資金做工廠,也是感覺非常困難,何況許半夏如今還沒什麼規模,連自己住的房子都要抵押出去。藍圖是好藍圖,但還畫在圖上,什麼時候實現,還是個未知數。所以趙壘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但是這話不便說出口,只有誘導許半夏自己說出來。
“小許,這麼做的話,你未來的資金可能還會非常緊張。老宋那裡雖然可以像年前那樣操作,但你的自有資金,不可能不投入一部分,你自有資金的比例如果太少,像年前這種風險出現的話,可能會沒年前那次那麼順利地度過了。我的公司只要我還控制著的話,沒問題,可以一直做你的後盾。但這都是從鋼材市場平穩的角度考慮的,最怕有個低谷。”
許半夏道:“也別怕,這回該吃的苦頭全吃足了,再也不可能有比年前那麼倒黴的黴運。不過鋼材市場受國家調控影響很大,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又有個反覆,如趙總所說,小心一點,自己資金所佔比重大一點總是沒錯的。好在碼頭的基建不是一次性投一筆錢進去,可以細水長流,從每次的利潤裡面抽一部分進去。不過買地要花掉不少的錢,而且只能批發不能零售,這點是我現在最頭痛的。趙總,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不如你年前借給我的五十萬就交給我操作俄羅斯的鋼材,以後的利潤,我每做一筆,跟你清一次賬。”
許半夏心裡非常清楚,俄羅斯的廢鋼串材生意要繼續做下去的話,想要做大做強,那是絕對不能離開資金充足需求量又大的趙壘的支援。如果單是靠朋友關係的維繫,那不是長久之計,只有讓他也分享一部分利益,才可以永遠地拴住他。
兩個人各有所圖,卻又殊途同歸,為了一個共同的利益,終於走到了一起。趙壘聽許半夏這麼提出,心裡吁了口氣,那就這麼辦了。微笑道:“是個好主意,否則我的錢存在銀行裡的話,也是沒用。不如,我把交給阿郭運作的兩百萬左右也拿出來。這些錢我借給他們公司,春節前繳進鋼廠押著,等今年一轉出來,我就交給你運作吧。”
許半夏想,這麼算來,趙壘起碼手頭有兩百萬,可他工資哪有那麼高的,可見也不是雪白的小綿羊。如果兩百五十萬進來的話,那以後做起來又可以順當許多。忙道:“趙總,那就太好了,有你的資金進來幫我共同承擔風險,而且從此以後我又多了個可以商量的人,我現在心裡就覺得踏實許多。”
趙壘當然不會說他是因為看好開春後市場會一路走強,知道這是一本萬利的生意,所以才參與進來,只是道:“我不便出面,以後具體的操作全都得交給你,你多跑跑。我也就只能提供你進貨和資金上的支援。我們以後風險共擔,利益共享。”因為大家都熟悉市場價格,而且許半夏又明確說明一次一結算,所以趙壘大致可以掌握每次利潤的多少,大家都不用再費口舌明確細節,只要第一次操作後看許半夏結算,看她會給出什麼回報。
要換了別人,即使是馮遇,許半夏也未必願意給他插手這麼一票好生意,可是趙壘不同,除了趙壘的身份外,許半夏就是願意與他合作,讓他分一杯羹。因此很愉快地道:“好吧,就這麼定,看我們下回的合作吧。趙總,問你借錢的是裘總的公司,還是郭總的公司?”
趙壘微笑道:“阿郭的公司目前還用不到那麼多資金。是裘總的公司。他們一直上基建,上新裝置,資金一直很緊張。”
許半夏“哦”了一聲,道:“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