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坐車騎馬,對船隻是敬謝不敏的。
但南方和北方不同,此地海港眾多,想要從甲到乙,唯一的終南捷徑就是乘船。
才三日不到,陸乘淵就暈暈乎乎,此刻兩人坐在烏篷船裡頭,顏沁雪送了吃的給他。
陸乘淵聽著盪漾的水流聲,聽著那吳儂軟語,只感覺自己來到了異時空。
“還有多久到目的地,本王只感覺渾身難受。”
“殿下不要著急,吃了這鱔絲面,休息休息,很快就到了。”
他難受的時候,她就照顧他,讓他閉目養神。顏沁雪也看的看萬水千山了,畢竟照顧水土不服的陸乘淵是頭等大事。
陸乘淵吃一口甜絲絲的麵條,面色驟然變了。
“你們不吃辣椒嗎?”
“這個……呵呵……”
下午,顏沁雪到一家禮品店,買了一包帝京的黏土,混了薄荷水給陸乘淵喝,喝了這以後,陸乘淵才逐漸恢復了精氣神。
眼看著就到目的地了,顏沁雪近鄉情怯,陸乘淵則無所感。
但為了照應她,顏沁雪寧願拉長旅途,索性在附近找了客棧,兩人去歇腳,顏沁雪找一家老字號買了吃的給他,雖然和帝都的口味相去甚遠,但好過吃寡淡的白灼菜。
到夜幕降臨,兩人休息。
顏沁雪總感覺有人追蹤自己,不時地出去看看。
陸乘淵狀態不好,躺著問:“你做什麼呢?總見你進進出出。”
“好像有人跟蹤咱們,”顏沁雪指了指背後,“有一雙眼睛,不不不,我也不敢確定。”
陸乘淵說她杞人憂天,顏沁雪只嚶嚀一笑,倒也奇怪,設若果然有人跟蹤他們,那人目的是什麼呢?
在沒更多的蛛絲馬跡之前,顏沁雪只能置之不理。
次日兩人出客棧,陸乘淵狀態好了一些。
“今日最後一次乘船,將來回家咱們可以慢一點。”顏沁雪不大好意思的看了看陸乘淵,陸乘淵點頭,“來之前總想著一路上會出什麼意外,這才準備照顧你,卻哪裡知道本王會一蹶不振。”
“這和體制沒關係。”
顏沁雪感同身受,娓娓說:“譬如南人第一次到北方去,騎馬也感覺不舒服。”
“看來,本王只能適應不能改變的了。”
陸乘淵隨遇而安的笑著。
兩人到碼頭去,有人兜攬生意,“綠楊村,綠楊村走不走?”
不遠處是個比較大的船隻,搖櫓的艄公約莫二十來歲,此人膀大腰圓,船上還有一個男子,這人丟了魚兒給魚鷹吃,大約這兩人是兄弟了。
搖櫓的男子回頭看向兩人,“到綠楊村去,尊客要去嗎?我兄弟在這裡討生活十來年了,便宜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