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神之眼……即使以一名剛鐸魔導師以及一名古代忤逆者的視角來看,你們的皇帝以及他的家族所做的努力也足以被稱作偉大,”卡邁爾誠心實意地說著,目光則又回到了那傳送門上,“也是拜那神之眼所賜,我們現在才能建造起這樣一扇‘門’來,不是麼?”
“是啊,拜那神之眼所賜……我們在這裡還原出了古代的技術奇蹟,而且是用我們自己的智慧,”溫莎·瑪佩爾女士語氣中帶著一絲感嘆,緊接著她又有些好奇和期待,“卡邁爾大師,您認為那扇門背後會有什麼?”
“……我不知道,”卡邁爾沉默片刻,坦然地搖頭說道,“沒有人親眼見過戰神的神國是什麼模樣,作為一個昔日的忤逆者,我對‘神國’更是從來沒有什麼浪漫的想象和期待。但有一點我倒是可以確定……它一定符合千千萬萬戰神信徒在過去千百年所共同作出的想象。”
“那它肯定有一座用刀劍和盾牌建造起來的城牆,有給戰士們休息和宴飲用的宮殿和廣場,還有在神明注視下的‘永恆競技場’——戰神的典籍中便是如此描述的,”溫莎·瑪佩爾淡淡地笑著說道,“只是不知道在戰神隕落之後,祂的神國是否也隨之發生了崩壞……當我們跨過那扇大門之後,所看到的大概也只能是一些殘存的碎片了吧。”
卡邁爾回過頭,看了這位來自提豐的、可能是當代最傑出法師之一的女士一眼,在對方那稱不上多麼美麗的面孔上,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光彩。
那是屬於研究者、屬於探索者、屬於開拓之人的光彩,帶著強烈的好奇心,求知慾,以及那麼一點點的無知無畏。
他真的很熟悉這種表情,在一千年前,在凡人對於神明還幾乎一無所知、只能憑藉著有限的知識和不知有沒有用處的防護技術進行探索的年代裡,有無數這樣的研究者投身到了那片對抗神明與命運的前線,他們最聰慧,最有創造力,最能夠創造出價值——卻也最接近危險,幾乎每天都有這樣的人倒下,而那些活下來的……會漸漸變成讓他們自己都感覺陌生的模樣。
但那樣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卡邁爾忍不住這樣想著——前人艱辛的積累終於形成了一筆豐厚的遺產,於是新一代的“忤逆者”(現在應該叫神權理事會學者了)便能夠在較為安全的條件下展開研究和探索,他們能比前輩們更大膽一些,而不必在極端的警惕和謹慎中一點點把自己壓榨成不似人類的狀態……這真的是個很好的時代。
但即便如此,卡邁爾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眼前這位“後輩”。
“不要抱著過多的期待和好奇去接觸與神有關的知識,哪怕如今我們已經確認那些神明本質上是善意的,他們的力量對我們而言也過於危險,”他忍不住提醒著,雖然對方是一個提豐人,但自聯盟成立,自陛下所構建的新秩序一點點建立起來,曾經的兩國嫌隙如今已經被一點點消弭,至少在這座設施裡,他要把對方當成是共同對抗命運的“戰友”看待,“謹慎與警惕才是應有的態度,而且是永遠的態度。”
或許她在自己的領域上已經足夠出類拔萃,但在卡邁爾看來,這位來自提豐的魔法大師對於神明的領域明顯還不夠謹慎。
溫莎·瑪佩爾不由得看向了這位從古老歷史中走出來的“古代學者”,看著對方那雙閃爍著奧術光輝的“雙眼”,在那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為人類的面孔中,她無從辨別這位奧術大師的表情,但從對方的語氣中,她能聽出這份建議的誠懇,以及誠懇背後那堪稱沉重的分量。
那分量是用多少先驅者的性命換來的?
生活在如今這個年代的溫莎無從想象,她能做的只有低下頭,虛心接受這位古代學者的建議:“我會時刻牢記的,卡邁爾大師。”
“你也是大師,而且掌握著許多連我都感到驚歎的知識,”卡邁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