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
容隱沒有著急讓司機開車,而是在原地停留。
不知想過了多少事情。
餘光忽然瞥見一抹亮光。
他仔細一看,發現是她的手鍊,落在了真皮座椅的縫隙之間。
男人斂眸,取過來握進手心。
舒清晚步伐很快地走回家。
今晚她有被他嚇到。
或許是強硬到無法抵抗的動作,或許是眼底那一抹似是沼澤般的晦色。
她不自覺地在咬著唇瓣內側。
很快便進了家門。
剛到花園,舒清晚的腳步倏頓。
她迎面碰見了剛從裡面出來的林馥一。
而她的身後,就是那幾株剛種植上的薔薇花株。
林馥一的眼睛還很紅,看得出來,情緒剛剛沸騰過一場。
乍然相遇,她也沒想到,目光落到了舒清晚穿著的旗袍上。
而她也沒有打算就這樣讓開,錯身而過。
舒清晚大概推算了下時間,便猜出了她到來的原因。
看出她的意思,也停住了腳步。
花園裡綠植多,很涼爽,微風輕輕打在臉上,吹揚起髮梢。空氣裡傳送著正在盛開的花的香氣,濃郁而清雅。
舒清晚身上這件旗袍上繡著很漂亮的花紋,如果處於水色之間,會彷彿水波漾動。
見林馥一的目光落在上面,舒清晚忽頓,想起來一件往事。
這件原本是覃漪給林馥一定做的。從選樣到尺寸,都是按照要送給林馥一的想法來。
舒清晚抿了下唇,處理得很淡然:“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和我去下旗袍店,按照你的尺寸,我讓師傅再做一件。”
林馥一神色靜默。
她說在意可以在意,但,真計較起來她以前所有的東西都是舒清晚的,她也沒有資格在意。
就跟她們之間的關係一樣,很微妙。
當初覃漪回來告訴她的時候,她並沒有放在心上。一件旗袍而已。
也是因為,當時她擁有得很多,所以對一些細枝末節並不在意。
林馥一低聲道:“媽媽很喜歡這些,但我以前沒有特別感興趣。”現在才開始注意起來,想看下它們的魅力。
而舒清晚不愧是覃漪的親生女兒,她們連感興趣的東西都這麼一致。
舒清晚不置可否。看出她的想法,只是平靜道:“眷戀不捨,人之常情。”
就跟她也會忍不住回安城去看舒母一樣。
就跟明明應該理智地分開斷掉,卻又會不斷粘連一樣。
林馥一抿起了唇。剛緩過來情緒,眼眶又紅了。
她的目光落在舒清晚身後的花株上。
今天一回來她就發現了變化。
花園裡的不少花草都被換掉了,不再是她熟悉的模樣。
就連她親自栽種的花、和哥哥一起種的花,明明開得很好,也都剷掉了。
難過在那一刻上湧得最深。
她在這駐足了很久。
這裡不再是她的家。家裡的很多東西,以後逐漸都會變得與舒清晚有關。
“但是曾經他們也足夠愛你。你名字裡的‘一’,不僅是唯一的一,還和媽媽的名字同音。你是他們的女兒時,他們也將
所有的愛意都用在了你的身上。”
是林稷年和覃漪的么女,唯一的女兒。而且他們又是很合格的父母。
這一點,足夠讓很多女孩羨慕。
林馥一當然清楚,這也是她堅持要自己名字的原因。
想起舒母,她撇了撇嘴。
上一次和舒母吵架,就是她看不慣他們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