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我們只好走小路。此刻,我們就在山路上匆匆走著。我哪受過這罪,以前爬山不是一路走一路歇,就是乾脆坐纜車。現在的我,走路一瘸一拐,每走一步都格外艱難。只能抓著祥叔的衣角往前挪。突然前面的祥叔停住了腳步,我抬頭向前看,只見十幾個黑衣人圍成一個半圓正向我們移動過來。他們都用黑巾蒙面,露在外面的眼睛射出道道精光。如果換成鐳射的話,恐怕我們早就成了篩子。祥叔拔出刀,把我護在身後。中間的一個黑衣人,像是他們的首領,伸出左手一揮,十幾個人衝我們奔了過來。祥叔左推右擋,化解了一次次危險。無奈雙拳難敵四手,他的招式漸漸沉重,左臂也被刺了一劍。
我頓時不知所措,呆在原地。祥叔推了我一把,衝我大喊“快走”。一個黑衣人向我撲來,我抓起一把土向他眼睛揚去,就勢踢向他的褲襠。趁他彎腰痛呼之時,我拔腿就跑。只覺得風聲在我耳邊呼呼的吹,已辯不清方向,找不到路途,只有一個念頭:跑,跑,跑。糟了,不知不覺我已經站在崖邊,身後的黑衣人在向我逼近。他們和滅我全家的是同一夥人吧,落在他們手裡,我不會有生路。那只有選死路了。武俠小說看了不少,主角都是跳崖後有奇遇,希望我也能有這樣好的運氣。即便不行,也比死在他們手裡好。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抓住胸前的包袱,閉上眼睛,向前走,頓時身子騰空,瞬間失重……
獲救
不知什麼時候我停止了下落,緩緩睜開眼睛,面前是鬱鬱蔥蔥的山谷,低頭一看,原來掛在了樹上。有福之人不用愁,自有大樹來幫忙。雖然身上讓樹枝劃傷了幾處,但起碼命是保住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我怎麼下來呀。遠處傳來了咿咿呀呀的聲音,隔著雲層顯得格外飄渺。救星來了!我形象面子全部拋之腦後,攢足了氣力大喊:“救命啊……”
過了大概半小時,一群人尋聲出現在我面前。大約有十幾個,都是些孩子,最大的十五六,最小的只有四五歲。雖然衣著有些破舊,但一個個面目清秀,透著精神。一個高個的男孩從人群裡走出來,雙手抱胸看著我。有什麼了不起,我也在打量他。兩條濃眉斜插入鬢,一雙虎目閃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精明。膚色微黑,身材精壯。看樣子是他們的頭。好漢不吃眼前虧,先下來再說。“這位大哥,能不能麻煩您幫我下來呀。”他看了我大約二十秒鐘,然後飛身上樹,等我明白過來時已經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經過詢問我才知道他們都是戲班的孩子,到山裡來練功順便把我救了下來。我隨口編了一個身世,就說我尋親路上遇到強盜,無奈之下跳下山崖。孩子們都對我的遭遇表示同情,要帶我去見班主。那位帶頭大哥不置可否,眼睛裡寫著半信半疑。
戲班就住在山下的院子裡,班主是個五十開外的老人,看上去很和善。他腦袋圓圓,肚子圓圓,配上花白的頭髮,簡直就是個大雪人。他們過幾天也要去南方,我央求他們帶上我,順便攬上了打雜的工作。
晚上和幾個女孩子睡在通鋪上,耳邊傳來打呼嚕和磨牙的聲音;時不時還有幾句夢話。想起陳可辛說過,磨牙是因為壓力太大。小小年紀就要為生計奔波,真是不人心打攪她們。我披衣起身,到院裡坐下。此時的我已經換上了女裝,是一個女孩子借給我的,有點顯小。我包袱裡的衣服太不符合現在的身份,也就沒有拿出來。
一陣風吹來,吹得我心裡涼涼的。抬頭望望天,沒有月亮,只有星星在閃啊閃。一片烏雲飄來,頓時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新的一天開始了。
天還不亮,孩子們就被叫起來練功了。先是喊嗓子,然後是練身段。根據行當的不同各自操練。有的在跑圓場,有的在舞水袖,武生在拿著刀槍練對打,丑角走著矮子步。小的孩子在牆邊排成一排拿大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