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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見紀若塵翻看那本野史,濟天下當即道:既然收了你的銀子,做了你的幕僚,我自然要盡些心力。抓住時間讀讀史書,好能以史為鑑,免蹈前人覆轍。

紀若塵在桌邊坐下,向濟天下拱手道:濟先生,我當日用你之策,向李安陳說洛陽有帝都之象,果然令壽王回心轉意。先生的卦象推算學究天人。竟然可以推算出這等大事來、實是讓若塵佩服!只是不知先生用的是何術法,紫微斗數,先天卦象,還是南帝河圖?

濟天下瞪了紀若塵一眼,道:我只管獻策,你只管用策。至於此策從何而來,循何理而成,就不是該說與你知的了。

紀若塵微微一笑,心中早有定計,當下道:‘若先生不吝踢教,那月例供奉升為百兩紋銀如何?

濟天下正端了杯酒飲到一半,猛然聽到紀若塵此言,一口酒登時走岔了路,當下連嗆帶咳,滿臉漲得通紅,腰也彎了下去,全仗著右手扶住了桌子,才沒有滑落到地上去。紀若塵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扶住濟天下,道:濟先生,你不要緊吧?

濟天下嗆咳不已,一才以爪住紀若塵衣袖,好不容易轉過一口氣來,只叫出一聲一百五十兩!,就又大咳特咳起來。

紀若塵失笑道:那就兩百兩吧!

咣噹一聲,沉重的梨木椅翻倒在地,紀若塵猝不及防,一把沒有挽住,濟天下從他扶持中滑落,重重坐到地下。濟天下好不容易掙扎爬起,可是咳得手足無力,根本提不動數十斤重的梨木椅。紀若塵隨手一拎,已將那張琦子拎起放正,又扶濟天下坐定。

濟天下哼了一聲,整好衣冠,斂眉肅容,正襟危坐,才道:聖人有言,何必曰利,只有仁義。我並非是貪圖這點供奉,只是見你誠心求學若此,如大旱之望甘霓。當令世風日下,人心浮誇喧躁,象你這等赤誠求知虛懷納物的學子已然不多,我不得不指點你一下啊。

紀若塵忙恭恭敬敬地稱謝:是是,多承先生指點。

濟天下當下咳嗽一聲,道:我早就和你說過當今天下表面上一片昇平氣象,實則危機四伏。本朝外實而內虛,各地節度使均坐擁重兵,掌一方民政大權,可收時帛,任官吏。朝廷禁軍卻武備松馳,員額不滿二此等危局,一有心人必然看得出來。壽王還不是個蠢材。他當然明白。又據史書所載,帝室興衰之前皆有諸多天地異相以為徵兆二你看洛陽這一場大鬧,可是數百年未曾見過的。這一劫是何兆頭,那些有心人想必是能推算的定要好好推算,不能算的也會胡猜一氣。

紀若塵深以為然。

濟天下頓了一頓,盯了紀若塵一眼,又道:你年紀輕輕,所學有限,可李安哪看得出來?他看得見的只是道德宗弟子的法衣。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在他耳中,都是道德宗諸位真人的法諭。你討他說洛陽能成帝都,他這鎮守洛陽的王爺勢必心花怒放,喜中又有憂,也就不會去細想你究竟是不是說謊;不過話又說回堂堂道德宗弟子居然會說謊,當今之世誰會相信?李安自己想要應了這個兆頭,那自然要把明皇轟下寶座去。真武觀、楊國忠怎等人可是明皇心腹,李安想造反,還能找他們不成?當然得靠著你這領袖天下正道的道德宗了。

紀若塵聽得徵住,難道這濟天下真的只是信口胡說?又或是智計過人如此?他無意識地拿起手邊的那冊纖史翻動,低頭一看,書頁上正是講述前朝文帝開國之時,四方如何呈現諸般異相,直是繪形繪色,如撰者親眼所見。只是內中許多荒誕不經之處,修道之人如紀若塵一看就知純屬胡亂編造。

濟天下就準備憑著這麼一本至少大半是杜撰而成的野史,為他籌謀劃策不成?

他今晚過來,本想從濟天下這裡套出些話來,摸清些底細,誰想到處處碰壁.而任他如何出言試探,察言觀色,這濟天下都不似有分毫道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