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蔣文墨的面前坐下,李峰把手裡的厚厚的檔案袋放下,然後雙手交握著搭在桌上,「姓名?」
這是正式審訊的程式,即便他們互相都知道對方是誰。
「李警官這是患了失憶症?」蔣文墨瞥了他一眼,並不配合,反而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準備點燃。
「這裡不能抽菸。」說著,李峰就給坐在他身邊的眼鏡兒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把煙和打火機拿走,之後又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姓名?」他看著蔣文墨,表情嚴肅。
被拿走煙和打火機,蔣文墨眉頭皺了起來,臉色有點難看:「在我的律師到達之前,我拒絕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
李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說:「已經過去將近三個小時了,你的律師還沒出現,抱歉,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是知道的,蔣文墨的律師根本不可能出現。
聽了這話,蔣文墨的臉直接黑了,他這會才顯出了些許煩躁:「我需要再打個電話。」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對了。
李峰盯著他半天,才點了點頭說:「你打吧。」
蔣文墨掏出手機撥了周振的電話,幾秒的靜音後,他剛要說話,電話那頭卻傳來關機的提示音,愣了一下,接著他掛掉電話又打給律師,發現自己律師的電話也打不通。
反反覆覆地試了好幾十次,每一次都是同樣的答案,終於蔣文墨再也忍不住,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憤怒直接爆發出來了,他一個猛摔,直接把手機砸到了門邊,手機四分五裂。
他瞪著眼,面容扭曲著,坐了一會,覺得還不夠於是他猛地站起來用力地踹了一腳椅子,隨後張嘴吐出來一連串的髒話——
任蔣文墨再傻,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他這是被算計了。
自己居然被最信任的手下背叛了,真是太可笑,蔣文墨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停下後,他的眼神也越發陰狠毒辣起來——背叛他的人,他絕對會讓那個人體會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看完蔣文墨臉上的表情變化,李峰勾著嘴角嘲諷地笑了笑,讓人把蔣文墨按回椅子上坐好,沉吟了一會後,他又繼續開口詢問。
蔣文墨依舊不配合,不過李峰並不理會,依舊問自己的。
照例問完一些基本情況後,李峰的問題開始變得有針對性起來,他並沒有拐彎抹角的去問,而是很快就把審訊引入了正題——
基本情況瞭解完後,他直接便問了關於走-私案的事情。
其實這場審訊有沒有已經不重要,即便蔣文墨不肯認罪,還是逃脫不掉的法律的懲罰,他手裡拿著的這份檔案袋裡,不論是影片,照片還是文字證據,都一一羅列地非常清楚明白。
蔣文墨是逃不掉了的。
聽到李峰的問題,蔣文墨心裡咯噔一下,終於真正的正視起來,他的臉上閃過慌張的神色,心裡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之前的鎮定再也不復存在,大冬天的,額頭都開始一點一點的冒出冷汗來。
如果僅僅只是綁架案,還是綁架未遂,他不需要多久便能出去,但是涉及到走-私犯罪,他清楚自己都做了什麼,那些罪名一旦成立,即便不死,他這輩子也別想走出牢-房了。
臉色變了又變,蔣文墨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來,他心裡開始慌了,害怕說錯什麼話,他的眼神也開始左右閃躲了,不敢再跟警察對視。
李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板著臉繼續給他施加壓力,拔高音量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這次他還把大燈給轉了過去,正好打在蔣文墨的臉上,如果他的表情跟眼神有任何變化,大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下意思地眯了一下眼睛,蔣文墨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他緊抿著嘴唇,不發一語,放在桌下的手卻異常用力地交握在一起,連指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