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流,江南各省一片凋零,田稅收入直接銳減了四成,本來就失去江北半壁的明朝廷財政更加吃緊,去年秋稅只收到了一千萬石左右,有兩百萬石還用來當作戰爭賠款了,剩下的八百萬石根本就熬不了多久,夏收未至,明朝財政就出現了嚴重的赤字。
朝廷沒錢花,自然就要向百姓加派捐稅,這不加派還好,這一加派,逃亡的百姓就更多了,就連最不可能北逃的舉人秀才也逃了,以至於作為大比之年的今年,參加會試的舉人不足兩百人。
明朝廷也不是沒有頒佈詣令限制百姓出逃,不過這些詔令根本就得不到貫徹,因為地方各級政府都潰爛了,官員們都在搖擺和觀望,甚至很多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這些人怎麼還會聽朝廷的。
人心思亂,那國家就亂。三月初,四川都掌蠻發動叛亂,戰火燒到了數個州縣。緊接著,貴州生苗發動叛亂,直接威脅湖廣地區;三月中,廣西思明府土司黃廣成發動叛亂,接著廣東又叛,不久之後雲南土邦地區又叛。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這不是沒來由的。西南各省本就是少數民族聚居之地,對明朝沒有多少向心力,只是迫於明朝的軍威才歸服,現在明朝不行了,他們自然相繼起叛。
西南大部起叛,明軍頹於徵剿,軍費激增,讓本就一塌糊塗的財政更加吃緊,可以說,明朝已經快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為了補救糜爛的時局,建文帝屢次下詔求直言,最終應者寥寥。
這也不奇怪,北方有一個禮賢下士,仁德明斷的大華民國大總統作對比,南方士紳階層早就對高高在上且庸碌無能的明朝皇帝失去了信心,很多捨不得離開故土計程車紳甚至還做好了迎接“王師”的心理準備。
面對萬馬齊喑,無人出一言的居面,建文帝憂憤之餘,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大臣們稍有不慎,就會被訓斥,從去年到今年,被削職為民的二品以上大臣就有五位,朝廷上更是無人敢言。
在舉步唯艱的局勢下,建文帝最後不得不起復方孝孺,雖然方孝孺在與北平軍談和的時候嚴重地“損害”了明朝國威,不過建文帝已經如孤家寡人一般,除了方孝孺,他已經找不到能信用的大臣了。
方孝孺被免職期間,倒也沒有消極墮落,依舊在無緣無悔地鑽研學問,尋求救國之策,這不,他一回到朝堂之上,就把自己精心編就的《強國方略》進獻給了建文帝,其中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師敵長技以制敵。
而要師敵長技,那就先要像越王勾踐學習,忍辱負重,臥薪嚐膽,方孝孺建議建文帝上表向大華民國稱臣,以此麻痺對方,爭取時間以自強。同時用進獻金錢與美色的方式,來腐蝕大華民國各級官員,使之**墮落。
另外,方孝孺給出的強國方略中,還包括廣派神童北上,偷學其技藝;或用金錢收賣其技工,為我所用等等手段,因為在他看來,明朝與大華民國的差距是技術,只要偷師到技術,就能扳回劣勢。
方孝孺想得倒挺天真,實際上明朝與大華民國的差距最主要的並不是科技,而是國體。在科技突飛猛進的時代,帝制已經不符合時代的發展要求了,唯有共和制才是歷史的主流。
所謂歷史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明朝如果不改變君即國家的帝制國體,任它怎麼掙扎,最後也只有消亡一途。而方孝孺是不會明白這一點的,他只會天真地想當然。
建文帝也不明白這一點,而且就算他明白,也不肯主動放下手上那至高無上的君權。所以,他看完方帝師所上的《強國方略》,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只是連聲稱好,並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精神,下詔任命方孝孺為禮部尚書,全權主理與大華民國的邦交事宜。
方孝孺一恢復職權,就積極開展行動,首先是派出使團,帶上國書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