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道:“父皇,我夫君若真死了,依父皇看,誰在朝中獲利最大?”
皇上看了她一眼,面部抽搐了一下,終於嘆息道:“獲利最大的,當然是太子……”
長平聞言柳眉一豎,她與太子並非同母兄妹,平日自是毫無親情可言,聞知謀害她夫君的有可能是太子指使,心中不由動了怒氣。
皇上沉吟了一番,搖頭道:“……你莫亂來,也不一定是他主使,若是有人想嫁禍於他,從中漁利,太子豈非揹負了冤枉?”
長平哼道:“嫁禍給太子,背後主使之人能得什麼利?”
皇上笑道:“你是女兒家,這些事你不必懂,如今之計,得儘快找到方錚才是正經。”
說著皇上沉聲道:“來人!宣馮仇刀,溫森速速覲見!”
不多時,馮仇刀和溫森進了宮。二人面色沉靜,但眼中亦毫不掩飾的露出喜意,看來他們在方府早已知道方錚並沒死的訊息了。
皇上看著二人,緩緩道:“方錚還活著,此事你們已知道了吧?”
見二人連連點頭,臉上露出笑意,皇上也笑了笑,接著道:“你二人一個是方錚的好友,一個是他的下屬,想必是他最信任的人了,朕派給你們一件差事,帶著你們的屬下,務必要找到方錚!”
二人躬身領命,馮仇刀道:“稟皇上,末將可領多少兵馬出營尋找?請皇上示下!”
古時將軍在軍營內練兵,未奉命令是不準私自帶兵出營的,就算奉了命令,帶多少人,去做什麼都得有明確的交代,否則按謀反論處。
皇上想了想,道:“你可領五千兵馬,搜尋範圍並不一定只在城外,可以在離京城稍遠一些的地方尋找,朕估計方錚可能陷入某種困境了,否則不會不與朕聯絡。你找到他後,可率本部兵馬全力助他脫困,這五千兵馬交由他指揮亦可,必要時,允許你在龍武軍內調兵支援。”
馮仇刀大聲應命。
皇上又轉向溫森道:“你帶著下屬們負責暗中查訪,若發現蛛絲馬跡,便一路追查下去,記住,朕要活蹦亂跳的方錚,你們若打草驚蛇害了他,便提頭來見朕吧!”
溫森一凜,急忙應命。
“記住,你二人一明一暗,互相配合,一定要找到方錚的下落,把他活生生的帶到朕的面前!還有,此事不可張揚,若有人相問,馮仇刀你對外可說奉命巡察京畿附近的軍防情況。”
二人領命而去。
長平看著二人出宮的背影,眼中不由蒙上幾分擔憂之色。
這該死的混蛋到底在哪裡?遇到了什麼困境?不知道家中有多少人為他擔心麼?
“宓兒,方錚無礙,你當可放心。好幾日未曾進過食了吧?來,朕陪你吃點東西。”皇上輕輕按著長平瘦弱的肩,溫聲道。
長平咬了咬下唇,點頭,隨即又搖頭:“父皇,公公婆婆在家中擔心夫君的安危呢,二老身體不好,我得去侍奉他們,先回去了。”
皇上望著長平,目光中似欣慰又似失落,微笑著嘆息道:“朕的宓兒長大了,懂事了……”
長平笑了笑,大大的眼睛像月牙兒般彎彎:“我是方家的少夫人,夫君不在,二老如今身子虛弱,家中當由我來頂梁,不能讓夫君對我失望,父皇,宓兒告退了。”
皇上望著長平愈見消瘦的背影,喟嘆著搖了搖頭。這個從小便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兒,這個向來刁蠻任性,從不為別人考慮的金枝玉葉,如今初為人婦,卻一力擔起了夫家的興衰,她終於懂事了,也更讓人疼惜了。
※※※
方錚現在很不好受,他躺在一張簡陋的床板上,床邊的地上擱著一隻木桶,桶裡已裝了一半……湖水?
方錚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嘆了口氣,正想說點兒什麼來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