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人呢?方錚不滿的思忖著。
眾人又重新與方錚見過禮,剛才發生的小小不愉快,誰都沒有再提。
方錚落座之後,泰王正色道:“聽說父皇欲將我皇妹長平公主下嫁於你,方兄啊,宓兒與我雖非一母所生,但自小我們三人便甚為相得,還望方兄好好待她,莫讓她受了委屈才是。”
胖子在一旁插言道:“得了,你得勸勸宓兒好好待方兄,莫讓方兄遍體鱗傷才是,哈哈。”
泰王一楞,接著大笑道:“不錯不錯,以宓兒的性子,方兄以後怕是討不到好去,方兄你自己可得保重啊!哈哈……”
方錚黑著臉道:“你們再埋汰我,我就不娶她了,反正皇上還沒下旨,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二人急忙搖手道:“那可不行,貨物既已售出,恕不退換,這是行規……”
方錚苦笑道:“我怎麼感覺被你們訛上了呢?”
泰王朝胖子笑道:“以後你我可就多了個妹夫了,方兄何不現在便叫我們一聲大舅哥,也好早日適應適應,反正沒過多久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這位泰王看來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啊,嘴皮子功夫挺利索的。
遊了幾個時辰的玄武湖,下了遊船,那位陳沖早已不見了人影,看來這位狂士也醒過味兒來了,再狂也不能狂得沒邊沒譜兒呀。吃一塹而長一智,以後多少會收斂點了。
泰王和胖子又熱情的拉著方錚逛夫子廟,說待會兒找個清靜之地吟詩作對,眾人一比文才。嚇得方錚急忙拱手告辭,手牽著嫣然頭也不回的消失不見。
“這位方兄可是個妙人呢。”胖子眼含笑意望著方錚遠去的方向。
“妙則妙矣,不知為人如何。”泰王的眼神比胖子複雜多了。
“為人有些不著調,但對朋友還是義氣得緊,不然我也不會跟他相交甚厚了。”胖子笑道。
泰王笑而不語,仰頭望著遠處的紫金山,深深呼了一口氣,轉身朝眾文人雅士笑道:“秋風送爽,登高豈能無酒?待吾沽取來後,我等一齊上山尋個去處,好好吟詩一番,各位,如何?”
眾人紛紛附和。
送嫣然回了別院,方錚獨自回了府。
方府在經過一番精心的準備和修繕後,整座宅子煥然一新,從內而外顯得端莊而大氣,本來方老爺提議將大門口那塊黑底的“方府”牌匾給換了,換成黑底金字的“忠勇伯府”。畢竟方錚如今是官身,而且是欽封的忠勇伯,若門口還打著商賈之家的牌匾,方老爺怕給兒子丟臉。
誰知方錚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當時他坐在小院的躺椅上,蹺著二郎腿一邊得瑟一邊懶洋洋的對孫管家道:“換什麼牌匾呀,一個小小的伯爵,值當麼?等我哪天當了國公,咱再換塊大的……”
志向很遠大,但語氣很欠揍。
在方家二老和眾下人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禮部尚書楊篤清終於姍姍而來。
楊篤清任禮部尚書近十年了,是個比較隨和的人,六十來歲年紀,性子很溫和,由於身奉皇命而來,所以他穿著正式的官服,雖然刻意的板著臉,以示皇命的嚴肅性,但一雙不大卻有神的眼睛望向方錚時,卻仍不時露出幾分笑意。
“這老頭兒應該比魏承德好打交道。”方錚在心裡默默道。魏承德雖說一腔正氣,但為人太過古板,遠不及眼前這位禮部尚書來得親切。
見方府大門洞開,紅毯鋪地,全家老小和所有下人皆恭恭敬敬站在門前迎接他,楊篤清面上不由有了幾分光彩。雖說方錚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兒,但楊篤清在他面前卻不敢倨傲失禮,拋開他即將成為公主駙馬不說,單隻論他乃帝前新寵,聖眷隆厚,沒準什麼時候就飛上高枝了,楊篤清也不敢真拿他當個小小的五品官兒對待。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