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數十個人,人人手中執著兵刃,幾名漢子驚懼的互視一眼,默然抽出了腰間的佩刀,緊張的盯著土匪們,擺出戒備的姿勢。
敲完鑼的土匪將手中的銅鑼隨意的往路邊一放,又站上前幾步,清了清嗓子便待開口說話。
方錚一把將他往後一推,隨即瞪了他一眼道:“你想幹嘛?還有沒有規矩?不知道讓領導先發言嗎?”
被推的土匪撇了撇嘴,無所謂的朝後一站。
方錚回過頭,瞧著緊張戒備的幾名押車漢子,不禁興奮的搓著手,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終於等到說這句經典臺詞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
在眾人滿頭霧水的目光注視下,方錚得意洋洋的大聲說出了上面那句話。
這句話當然是方錚前世便知道的,他覺得這句話很霸道,很威風,說出來特像個純爺們兒,可惜一直無用武之地。前世是個法制社會,這話若隨便亂說,沒準會被抓進派出所,在暖氣片上拷一夜。今兒可好,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了。
眾土匪很顯然並不懂方錚在說什麼,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押車的幾名漢子也懵了,瞧這群人的架勢,他們當然知道碰上劫道兒的了,可……領頭的那小子說了一大串兒,到底什麼意思?
“哎,他們到底是不是劫道兒的?”一名押車的漢子不安的扯了扯同伴。
“應該……是吧?”同伴也一樣不安,語氣猶豫的道。
“那小子剛才說什麼呢?我覺得他不像劫道,反倒像問路的……”
“你他孃的豬腦子啊!你見過一大群人拿著刀槍棍棒問路麼?”同伴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眼睛卻戒備的盯著土匪們,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你才豬腦子呢!那小子剛才在唸詩吧?你見過會念詩的土匪嗎?”
同伴撓頭,疑惑道:“……也對啊,這世道怎麼了?莫非當土匪也得要讀過書的才行?”
“……”
“……”
敵我雙方的對峙氣氛因方錚的這句開場白而迅速的低落下去,兩幫人各自議論著,完全忽略了方錚的存在。
方錚不高興的皺了皺眉,對雙方人馬目前的反應很不滿意。兩幫人自打相遇到現在,除了他吟的那首不詩不文的東西外,還根本還未曾搭上一句話,就跟兩幫互不相干的人在大冬天曬太陽似的,絲毫不見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對打劫工作憧憬不已的方錚不由大失所望。
使勁拍了拍手,方錚大聲喝道:“哎哎哎!都嚴肅點兒!我們這兒打劫呢!”
兩幫正在議論的人聞言一楞,隨即醒過神來,土匪們紛紛齊聲喝道:“對!打劫!”
押車的幾名漢子聞言一驚,神情凝重的舉起了刀,一副想跑又心有不甘的模樣。場上氣氛終於變得緊張起來。
這種氣氛才對嘛。方錚眨了眨眼,笑道:“怎麼?就你們幾個人,還想反抗?把貨留下,你們走吧,咱們劫財不劫命,保證不傷害你們。”
押車的幾名漢子面帶驚懼,互望了幾眼,隨即從中走出一人來,抖索著往前一站,抱拳顫聲道:“……這位好漢,咱們兄弟幾個與貴山無冤無仇,只是押貨經過而已,還請……好漢放我們一馬,來日必當補報……”
方錚哈哈大笑:“少他娘廢話!趕緊的,把馬車留下,你們走人,老子不害你性命便是!”
押車漢子苦笑道:“車上的貨物……很重要,不是咱們不肯走,委實是丟不得啊……”
方錚聞言大喜,如此說來,這馬車裡的貨估計值不少錢,奶奶的,老子被那小娘們兒洗劫一空,今日正好撈點兒本回去。
“你越這麼說老子便越要留下這車貨,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