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的樣子來賺點兒眼淚,或者死乞白賴地纏著不放,她倒好,就跟丟了個工作似的,不吵不鬧,安然泰之。不過,這股子對待領導的惶恐忐忑,她倒是還沒有忘掉。
棄婦做到她這份兒上,也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手機拽著手裡,卻靜悄悄地沒有一點兒聲響,蘇語默當然不敢先開口,可是這樣僵持著還真就像把她的心掛在枯井口上,空懸懸的,太難受了。
良久,其實也就幾十秒的時間,那頭傳來李喬慣有的森冷音調,“在J市多久了?”
多久了?多久了?蘇語默生生卡住了般思量了一會兒才說:“三年。”我們應該理解她這小家子氣的心思,你想啊,如果一大學資深教授喊你去,卻只問了你一加一等於多少,你不得思量了又思量才說二嗎?
“三年?”李喬的聲線像是大提琴的琴絃般,在F調淡淡彈跳了一下,渾厚的,壓抑的,恍似被厚冰掩住的驚濤駭浪。
他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蘇語默還沒有緩過神來,李喬已經咔嚓一下掛了電話。
天,她到底說錯了什麼?她確實是在J市待了三年,額……不對,如果算上來J市上學的那幾年應該是7年才對,難道他是氣這個?還是說,作為一個被甩了的棄婦,她沒有遠走天涯,尋死覓活,而是在原地方待著,丟他臉了?
算了,怎麼想也是白搭,李喬的心思是她蘇語默能猜得到的嗎?蘇語默就是懶,待在一個地方就不願意挪窩,這礙著誰了!
李喬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又扯出了蘇語默的一連串想象,不過想歸想,找個落腳的地方打發幾天才是最迫切的。
很熟練地按下柳子芽的手機號碼,嘟嘟嘟了N聲都沒有人接聽,又按,還是這樣,昏了,柳子芽一定是有手術,蘇語默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不能去找柳子芽,柳子芽和付楊一起住的,他們想過二人時間,連孩子都放在柳子芽的父母那兒呢,自己塞進去做這個電燈泡,怎麼想也不好吧。
這下可這麼辦呢?蘇語默在J市住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認識的人也不少,可是能夠收留她住幾天的人,除了柳子芽還就沒別人了。額,不對,還有一個——柳子木,哈哈,天無絕人之路,柳子木這個彆扭娃娃他自己有一個套間,又還沒有什麼親密的女朋友,她擠過去住兩天正好。
想到就做,蘇語默果斷地撥了柳子木的電話,嘟嘟了兩聲,電話就接通了,柳子木那頭聲音很吵,估計是在KTV或者酒吧之類的地方,這小子還真會玩兒!蘇語默也管不到那許多,她捏了捏嗓子開口說:“子木……”她這個幽顫顫的聲音,搞得自己都忍不住抖索了一下子。
柳子木一聽蘇語默這個腔調,趕緊從包廂了出來,耳朵邊子上終於安靜了一點,急問:“怎麼了?聲音怎麼這樣?”
還真是沒白疼這個弟弟,要蘇語默說,她對柳子木可比柳子芽這個親姐姐好多了,這個時候投靠他也是應該的。
“子木,我無家可歸了……”蘇語默活學活用了那個房東的語氣,可憐兮兮地敘述了自己被趕出來的經過,然後說,“讓我在你那兒住一段吧,反正過年你要回家,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住我那兒?”柳子木愣了愣,他到底也是個成年的男人,不過就比蘇語默小了兩歲,她竟然要和他住,孤男寡女,這要是擦槍走火了,咋辦?柳子木自翻騰著自己的小九九,他當然沒有說出來,說出來也是白搭,蘇語默什麼時候把他當個男人看待了?“算了,我先接你出來再說。”
“好好。”蘇語默高興了,就差從手機裡把手探到柳子木那頭說聲:小弟,姐圓滿了。
柳子木還沒有掛了電話,蘇語默就聽見他在那頭喊著,“小五,車鑰匙拿來,我去接個人!”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