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於書案之後,全身散發出一種皇家獨有的霸氣和凜然的傲氣,那是種無形的壓迫力。作為一個皇帝,蘇瀾依不得不佩服祁御天,雖是一直在皇宮之內,但是他卻似乎是知道所有的事情,無論是彥琛還是那個鬼麵人的事。
蘇瀾依來到祁御天的面前,簡單施禮。祁御天也只是擺了擺手,抬起頭來看著蘇瀾依。已是中年,臉上卻是看不見絲毫的皺紋,只在眼角洩露點點的憔悴,昭示著時間的力量。他和彥琛真的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好一會兒,蘇瀾依見皇帝似乎是沒有開口的意思,於是道:“皇……嗯,不知父皇找我什麼事?”
聽見那一句“父皇”,祁御天才從沉默中緩過神來,淡淡看了蘇瀾依一眼,沉聲道:“最近,七兒好嗎?”
蘇瀾依鬆了口氣,知道這只是個話頭,道:“彥琛他很好。”
“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祁御天接著道:“最近,你似乎是很想家,經常回蘇府嗎?”
這麼一問,蘇瀾依倒是心裡有了些底,之前一直都讓影衛在查這些事,看來他也是一定知道了的,定了定心神,蘇瀾依道:“嗯。太后回宮,為了她老人家的六十大壽,回蘇府置辦一些衣物什麼的。”
誠實回答,這是最好的方法,無論他懷疑什麼,行得正坐得直自然說話有底氣。
“近段時間,蘇府的生意很好啊,你爹很忙吧?”
蘇瀾依心上一震,暗暗佩服祁御天的能力,竟是這麼快!偷覷了一眼座上的人,道:“嗯。近段時間有很多大商賈找蘇家做生意,一個個的訂單都很大呢,父皇,看來璉什國很富有啊。”說著蘇瀾依還不忘奉承他幾句,高處的人麼,總是喜歡聽好話的。
果然,祁御天聽了這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只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那笑意未達眼底。隱隱地,蘇瀾依感覺到有一股暗流湧動在皇帝和自己之間,是一種試探的危險。
隱去了笑意,祁御天冷冷開口道:“看來,你蘇家的錦繡也是遍佈了我璉什國啊,甚至都快要蔓延到別國去了。富可敵國,蘇家錦繡。”
聞言,蘇瀾依一驚,果然是樹大招風。自己看不過不少因為財富過盛而被皇帝一口口吞掉的例子,沈萬三不就是個最好的證明?難道說,聽他這口氣,是要對蘇家下手了?
深吸了一口氣,蘇瀾依微微一笑,坦然道:“父皇,我蘇家世代為商,商人麼,自是利益為先,不過就是憑藉幾個銅錢罷了,除此之外,不外乎就是一個華麗的空殼子而已。”
祁御天劍眉一挑,道:“那若是讓這個空殼子裡有實物,變得沉甸甸,豈不是錦上添花?”
淡淡一笑,蘇瀾依緩緩道:“父皇,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追求。其他的華麗空殼子,兒媳不敢說什麼。但是蘇家這個空殼子,唯一希求的就是一家人的團結和睦罷了。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蘇瀾依自是知道這隻老狐狸在猜什麼,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眼眸定定看著狐疑的他。突然想起很久前皇后把自己叫去的情景,沒有做就是沒有做,沒有什麼其他可說。
盯了蘇瀾依一會兒,祁御天嘴角咧開一個笑容,這次蘇瀾依可以看出來,是會心的笑。
這個小丫頭,果然,自己似乎是可以理解一點,為什麼七兒拼了命也要她。轉念一想,又皺起了眉頭,佯裝冷然地道:“不過你不想要,並不代表你的家人不想要。”
哼!那個蘇柳若嗎?看來這隻老狐狸還真是什麼事都知道啊,蘇柳若和二皇子的事情他知道,那麼彥寒的死呢?他也知道嗎?
臉上依然是不動聲色,蘇瀾依道:“父皇應該知道兒媳也是剛回蘇家,還不到一年呢。更何況,兒媳不曾過問姐姐的事情。她追求她所以為的幸福,兒媳沒有權利去阻攔。兒媳想,能夠阻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