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珍的女人——花名是抄襲香港的脫星,本名不知道叫什麼。
那天我和富春在東大道的電諾瓦咖啡店討論工作,麗珍正好和一個客人走進來。看到麗珍時,富春突然臉色為之一變,衝過去大喊:“你就是嘲笑我的那個賤女人!”麗珍聽到有人對她嚷嚷,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回嘴罵道:“有沒有搞錯啊!?你是不是把我跟哪個表子弄混了?少來煩我。”看到富春就要揮拳把麗珍痛扁一頓,我趕緊從後面把他給架開,並提醒他我們根本沒光顧過麗珍上班的酒家,一定是認錯人了。但富春卻搖搖頭,一口咬定他沒看錯。三年前一個寒冷的雨天裡,穿著溫暖的皮大衣與富春擦身而過,還嘲笑他的,就是這個女人。我聽了愣得啞口無言。
那天我把富春拖出雷諾瓦就了事了。可是幾天以後,麗珍就在一條小巷子裡被活活給打死了。我只好勸富春少到歌舞伎町來。並且找到那天和麗珍一起的男人,花錢封住了他的嘴。富春記仇的性子不知道給我惹了多少麻煩。
“所以你才在想一個可以一勞永逸的辦法嗎?”
夏美微笑著,笑得有點淫蕩,卻也帶有一絲稚氣,像是一個女孩子想到方法吸引中意的男人似的。
“你就是為了這個,才到歌舞伎町來的嗎?”
“我聽過好幾次他為什麼在歌舞伎町混不下去的原因。他常向我誇耀自己如何惹毛了一個叫做元成貴的大人物。任誰都想得到,只要叫元成貴把富春給殺了不就得了。不是很簡單嗎?”
我不覺得這件事很簡單。到底已經有五個人喪命了。
“那麼,你怎麼會找到我的?”
“那個叫元成貴的不是個大人物嗎?像我這樣的人冒冒失失找他,他是不可能會理我的。於是我想起富春曾經提到過你,說你是臺日混血兒,曾經和他搭檔過,也說你在臺灣華僑和上海幫裡很有面子。”
“哪有什麼面子?只是不招惹他們就不會有麻煩罷了。”
“我哪知道!反正我只想找這個叫劉健一的人幫忙就是了。
你能和富春搭檔,腦筋一定很不錯,說不定可以替我解決問題。”
“這下完了。”
夏美陶醉在自己的話裡,似乎沒聽出我口氣裡的諷刺。
“不然的話,我只要把富春引到新宿來,讓他惹些麻煩把你也扯進去就好了。這樣的話,你就會把富春抓到元成貴那裡去吧?只要富春一死,我就能恢復自由身了。所以我才收拾行李搭新幹線趕來,在新宿租下這間房子。先讓他緊張個一星期,再打個電話告訴他,我人在新宿,被一個叫元成貴的人控制,逮到機會才打這個電話給他。我還說:‘他們都打我,逼我說出你在哪裡,趕快來救我。’怎樣?不賴吧?”
講到打電話時的這一段,夏美說得很快,而且用的是北京話。
“你真是個笨女人。”
我對她說。她那張本來得意洋洋的臉蛋,像是被爸爸不分青紅皂白痛打一頓的小女孩似地揪在一起。
“你說什麼呀?”
“富春只要回到歌舞伎町來就是死路一條,只要讓富春知道你人在新宿就好了,根本用不著耍這些小手段。任誰在歌舞伎町都逃不出元成貴的手掌心,不出一個星期,富春就是死人一個了。”
“我只想讓這事快點發生罷了。”
“就因為你搞這鳥飛機,才會把富春搞得火冒三丈。他已經拿走五條人命了。”
夏美一收下巴。睜大了眼睛直瞪著我,好像認為我在騙她。
“富春衝進了元成貴的女人經營的酒家,嘴裡還喊著:‘那女人在哪裡?’,現在,很快就會有人通知他富春有一個叫佐藤夏美的女人,現在失蹤了。”
“可是……”
“富春幹掉的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