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對她有一點點的喜歡了。
珍妮輕車熟路地在一處居民區找到了一所堅實穩固,樓角整齊的碉房。我下了車去敲門,一箇中年男人過來為我開了門。我認出他就是那天在大排檔的師傅,想來大概是次吉白瑪的爸爸了。
“扎西德勒,格拉。我想找次吉白瑪。”我微笑著報上家門,“我是她的朋友。”
“哦,歡迎您。”他熱情地把我迎了進去,但他的眉宇間卻藏著哀慼。珍妮悄悄地取出攝像機拍了幾張照片,這是她的職業本能,這使我對她剛產生的一點好感又蕩然無存。
“我叫普布那日,你們叫我那日就行了。”主人客氣地介紹自己。
“星期四的黑蛋?哈哈,你的名字真好玩。”珍妮對西藏民族頗有研究,她緩和氣氛地笑出來。
“那日拉(拉表示敬稱),次吉白瑪在嗎?”我白了珍妮一眼暗示她少說失禮的話。
“先喝杯酒吧。”普布那日拿出青稞酒敬我們,我感謝地雙手接過,先用無名指蘸一點酒彈向天空,連續三次,以示祭天、地和祖先,而後輕呷一口。珍妮吐了個舌頭,也如此照作。
普布那日又及時添滿了我的酒,這樣喝了三次,第四次添滿時又喝乾了一杯。普布那日很高興,認為我們禮貌周到而且很瞧的起他。我們盤腿端坐下來,普布那日抱歉地說,“小女近來很傷心,一直躲在屋子裡不肯出來。她許多的閨中朋友來勸她也不聽。”
“麻煩您就說是一個叫道信的作家朋友來看望她,希望能見她一面。”我懇請普布那日去叫女兒出來。
普布那日於是勉強又去叫了一回,我和珍妮都不敢當面提起劉家生的事,就怕惹的普布那日一家人不開心。
次吉白瑪終於梳洗了一下走了出來,她面容憔悴,淡妝遮掩不住淚痕,“道信,你怎麼來了?有阿生的訊息嗎?”
“啊?”我和珍妮對視了一下,我本以為世界上只有次吉白瑪知道劉家生去了哪裡,可是她竟然也是渾然不知。
珍妮對我狡黠地眨了眨眼,意思是次吉白瑪可能在撒謊。
我於是和次吉白瑪說了警方對此案的密切關注以及最新進展,可是次吉白瑪也是神色緊張,真情流露,並不像是在刻意隱瞞著我們。
“也許我們應該去劉家生住的地方看看。”珍妮建議說。
“他平時住哪裡?”
“住在布達拉宮廣場邊的孔雀大酒店。工程隊把整層酒店都包下來幾個月了。”次吉白瑪告訴我們。
“看來工程師的待遇不錯嘛。”我善意地笑了笑,腦海裡卻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孔雀大酒店?怎麼又是孔雀?!
十三
我們三人一起來到了現代化的孔雀大酒店。從外面看倒是美倫美煥,綠色的窗戶玻璃在陽光下反射出灼眼的光芒,樓頂天台上有一隻開屏的斑斕孔雀的招牌,非常引入注目。
酒店一共有九層,而工程隊租的就是價格最便宜的第九樓。九本來為至陽之數,可是當電梯到達第九樓後,我卻發現這層樓黯然無光,樓層破舊。
“是樓頂的大孔雀遮住了陽光。”珍妮挖苦地說,“那隻開屏的大孔雀雕像擋住了必要的陽光。”
“有些看起來很美好的東西其實卻是多餘的。”我一邊說,一邊朝九層的九號房走去。我從次吉白瑪得知劉家生就住在九號房間,而且次吉白瑪有他的房間鑰匙,我們倒也避免了去服務檯要鑰匙的麻煩。
我們三人走在昏暗寂靜的走廊裡,木質的樓道只聽到我們急促的腳步聲,這層的房間好像都沒有人居住,空氣窒悶,隱隱有不祥的預感在我心裡萌發。
這時靠近的八號房間突然“吱呀”一聲開啟了,我們三人都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一個黃色的胳膊揮了出來,我臨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