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
我瞪大眼睛看著這“從天而降”的試卷,然後扭頭環視了周圍一圈,只見周圍一眾高低錯落的“鵝群”還是埋首苦寫,坐在最前面的丁夫子則是瞌睡打得差點沒用額頭生生把前面那案頭磕穿,彷彿,好像,貌似,完全沒人看見我這張從天而降的卷子?!
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眯起眼睛,迎光抬頭。只見翠竹新綠,支支都是種了許多年,粗壯的身幹筆直地拔地而起,因為年月久遠,所以枝葉繁多的竹枝頂上有些微微被壓彎。竹子圍繞“考場”這塊空地而種,枝枝葉葉彷彿是默契般的高空處壓向這小小的一方地。小小一片地,被竹葉所籠,陽光灑下倒也有些大樹遮陰下的斑駁光影。
眼見所及,果不其然,一抹白色輕紗在那竹枝頭上被春風吹得輕輕飄蕩。光影斑駁間,我看不清馬文才的臉,但是……我知道……那張狐狸臉一定笑得妖孽。
但是這麼個氛圍,這麼個造型,著實讓人覺得那被光籠罩住的人彷彿謫仙般出塵,我緩緩伸起手……
往自個大腿上狠狠一掐。
嘶~~~~~
一聲抽氣,終是回了神。搖搖頭,把那種一剎迷幻昏眩的感覺甩開。呸呸呸,分明就是一妖孽,還裝什麼大仙!
有些恨恨地抄起卷子,狼毫放嘴巴里一舔,便開始我的絕技抄字闕。飛速地抄完後,墨水還沒幹透,我便已起身叫醒睡得口水幾乎趟了一地的丁夫子。
丁程雍輕咳了一聲,睜著迷濛的睡眼問道:“這麼快就寫完啦?!”
我點點頭,直接把卷子往他手中一塞,轉頭就走。恍惚間,只聽到那丁程雍彷彿說了句“狂草……”
……
走出考場,只見吉祥遠遠便撲將過來,一來便是拽這我的袖子緊張地問:“怎麼樣怎麼樣!?公子你會不會寫?”
然後又壓低聲音神色極其鬼祟地問:“昨天晚上小姐你估計有大收穫吧!?不過小姐你也忒不厚道了,雖然我不自覺地就睡著了在門口,但是你既然能把我拖回房裡為什麼不順道把我扛上床嘞……哎喲……睡一天晚上的地板現在腰可疼了……”
我看著精力充沛的吉祥,心裡那異樣的感覺終於淡了去,聽了她的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眼角也抽了抽。
說起這個!那NND我內心就立馬飆升一種想暴扁吉祥一頓的暴力慾望。
話說……
昨天晚上,一出門便看見大字型地倒在地上的吉祥,我轉頭就怒瞪馬文才,說他“逼良為娼”不成也不用拿“殺人放血”來威脅我!
而且,即使“殺人放血”也用不著“棄屍荒野”那麼喪盡天良!
馬文才伸出腳尖踢了踢吉祥的“屍體”,睨了我一眼,道,你家小書童是自個兒睡著瞭然後再自個兒趴下的,我來到的時候就已經是“屍”了,所以我也沒有什麼義務把她棄到哪裡去。
最後,如紅牛般氣得我頭髮都快炸起來了,梗著脖子硬憋了句“大哥”才讓他把扛吉祥回去的,不過他這小雞肚腸的狐狸居然那麼不負責任,直接把吉祥扔到我們房門前就算了事了,輕飄飄地給我來了句,賈小弟明天見,然後就施施然地走了!
只留我一個人和一條打著呼嚕的“屍體”站在房門前,呼呼夜風,吹得我渾身打了好幾個顫,最後還是我使出了拖拉推踢各種招數才把吉祥弄進了房間!
不過由於實在沒有力氣把她弄上床,加之也困得不行了,所以就隨便用個厚棉被把她隨地“卷卷”……就罷了……
不過,說句實在話,吉祥這妮子,也是一奇人,折騰到那份上了,她居然還是呼呼大睡完全沒有醒過!
想到這裡,還看見了吉祥大大打了個哈欠,伸了個無比爽快的懶腰,然後說:“公子!我餓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