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了,她的日子也定然不好過。
她拉著我的手,哭不成聲,一直念著說我怎麼會瘦成這樣,額頭上面一個那麼大的疤打哪來的,都逃出去了怎麼還回到洛陽這個虎穴裡頭來。
未免她擔心,我也只是編了個藉口說爹送了我出去,但是我實在放心不下才回來打探訊息。最後,她告訴了我個勉強還能算好訊息的訊息,就是賈家雖然倒臺了,但是朝中勢利盤根錯節,環環相扣,賈家在朝廷裡面積累了那麼多年,到今時今日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所以,賈府裡頭的人,雖然全部都被關到了牢裡,但是都沒有受什麼皮肉苦,只是等著上面最後的一道旨意。
這段時間,我真的是感受到自己在皇權面前顯得多麼弱小。掌權者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全憑一道旨意。
如果想要救賈府,現在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希望上面的人,不管是誰到最後拿到了生殺大權,都為自己積德,判他們流放,而不是處斬。
至於賈常玉,現在唯有一途,就是使狸貓換太子的一招,把他弄出來。
而現在唯一有可能能幫到我這個忙的人,唯一隻有一個了。然而我卻還一直猶豫著,不敢找不想找,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只是一提到要找司馬祈面對面談,我就覺得雙腿好像灌了鉛一樣重。
事到如今已經不是什麼臉面問題了,我不怕他對我怎麼樣,我現在這般田地,他愛如何我,便能如何我,何況……我信他,我認識他那麼多年了,這一點信心還是有的。他,絕對不會捅我出去,或者對我做任何過分的事。
然而,我擔心的卻不是我自己,而是馬文才。
因為他,我和司馬祈鬧翻了,我能保證司馬祈不會動我,但是我卻不能不擔心馬文才的安危。王族中人有多麼心狠手辣,我比誰都清楚,何況是這種動亂的時期,尋個罪名,殺掉一個官員的兒子,不算什麼,就連問,也不會有人問起原因。
聽見我這麼認真地和他攤牌,馬文才這才輕輕點了點頭,腫著一張臉,但是那眼神兒還好像狐狸一般忽閃忽閃地,只聽他道:“放心,明天最後一天,我明天出去回來之後,就再也不光往外跑了。”
一聽他明天還要去,我立馬又緊張了起來,“還去?!你這天天往哪裡跑?別去了,我求你別去了……你這樣為了我,把自己弄得滿身都是傷,我……我看著心疼……好疼好疼……你知道嗎……”
只要一看到他那張臉,我就心裡難受,才幾句,又說不下去了。
他伸出手,把我環到懷裡,摟得緊緊地,好像一點都不怕被我壓到傷口一樣,“沒事,你這不看我還是回來了麼,一樣能吃能睡。身為一個男人啊,區區皮肉傷算得了什麼,想當年我跟師傅練武的時候,這種程度可是天天都有啊。只不過這次不小心傷了臉,哎喲,我這張俊俏的小臉啊……也不知道他們那些人怎麼下得了手,肯定是嫉妒!絕對是嫉妒……唉,做男人難啊……做一個俊俏無雙的男人更是難……”
我這滿腔悲傷被他幾句就搞得渣兒也不剩了,好像搞了老半天就只有我一個人在演苦情戲,他被人家打還爽歪歪一樣。
“那你明天還去不去?”
我抬頭偷瞄他,殊不知一抬頭就對上他含笑的眼睛,他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道:“要去。”
一聽他還這麼說,我就立刻有衝動把他推開,直接開揍。與其讓他出去給比人揍,還不如我自己來!
看著我滿臉烏雲,馬文才把我迅速拉開,然後舉起三根手指,閉起眼睛一臉虔誠,“我發誓,我明天絕對不愛揍,別人如果打我一拳,我就回他十拳!要誰打我的臉,我就把他揍成連親孃都認不得!”
性格拗,我早就知道了。
明知道他絕對不可能聽我的,決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