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口要塞的好地方,可不但沒有守衛,就連稍微低矮些的門戶都沒有,該是真形教覺得,完全沒有防備「外敵」的必要。
曾劍秋和吳昊幾句話就叫兩個鎮兵先帶著那些商販往關城去,然後在渡口處等了一會兒。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李無相感覺到異常了。
最初吐納煉氣的時候,他就開始能夠慢慢體會到在周圍的空氣當中,還存在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一一一個人閉上眼晴,自己用手指在眉心隔空滑動,會覺得眉頭髮緊。
而修行之後,身周也會有類似的體驗。不像用手指指著眉頭那麼難受,要更加輕微柔和一些一一隻要一執行真氣,就能覺察體內的精氣與體外的靈氣似乎有一種微妙的吸引力,彷彿兩者要將血肉肌膚給穿透。
然而一過護河,站在了教區的土地上,這種感覺幾乎完全消失了。他試著執行體內精氣,能夠意識到在附近的確有靈氣,可這些靈氣變得極為懶惰沉悶,像由氣化為了水,很難像在護河的對岸那樣納入體內。
這應該就是潘沐雲和赫連集說的,教區之內玄教真靈的壓制了一一所修的不是玄教法門,這裡的靈氣都很難被呼叫!
等那些人走得遠了,幾個人才上路。
穿過山壁中的峽谷之後,眼前就霍然開朗丶看到關城了。
遠處是一大片廣平原,在平原的正中,能瞧見一座在霧氣中的城鎮。比幾人現在站著的位置要高一些,腳下這條從渡口穿過山壁延伸過來的道路,又筆直地延伸向關城方向,彷彿被人劃出來的一條直線。
關城背靠著一座山,只是那山,該跟護河的河堤一樣,並非自然形成的。
那山在平原上突元地聳立起來,頂部差不多是平的,整體看上去彷彿一座襯在城鎮之後的屏風,又像與護河邊的巨大山崖相對著的一面照壁,這就應該是他們所說的「關山」了。
幾個人都保持沉默,不跟吳昊開口說話,隨著曾劍秋下了路。護河岸邊的山崖在對岸看時,直上直下宛若牆壁,但在這一邊卻是有緩慢起伏的正經山體模樣了。幾個人先深入林中,又在山壁上奔行,等穿過一條溪水之後,曾劍秋就叫吳昊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脫下來。
吳昊不情不願,但瞧見懸在面前的三柄飛劍只能照辦。
他脫下的所有衣物都被留在溪水邊,赫連集則從擔子裡為他另找了身衣服和鞋子。吳昊正要穿,李無相開口:「慢著。吳師兄,要是我們錯怪了你,也請你多擔待,但請先把嘴張開。」
吳昊嘆了口氣,乖乖張嘴,李無相就用小劍挨個撬他的牙,確保都是原裝的。等他把劍從嘴裡收回來,吳昊又要穿衣服,李無相站到他身後,再次開口:「吳師兄,請你彎腰,把腿分開。」
吳昊愣了愣,皺起眉:「你這就「這畢竟關係宗門大事。吳師兄你說自己也算是劍宗弟子,該不會放在心上的。」
潘沐雲和赫連集咳了一聲,退開幾步。曾劍秋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從前究竟是幹什麼的?怎麼看看比我們還懂?吳昊,你聽他的話吧,要不然就是我來動手了。」
李無相往旁邊讓出一步:「對,曾師兄你來更好,我再去翻翻他的衣服。」
過一小會兒之後,幾人重新上路。等又過了一道溪水,攀到一個石坡上。從這裡往下看,四面八方的情景都收入眼底,幾人就站住了。
曾劍秋開口:「你說吧,怎麼回事?」
吳昊此時直喘粗氣。如果他不是真形道的修土,就該是這種反應一一他所修行的功法只是叫他築了基丶多了幾十年的青春壽元而已,跟身邊的四個劍俠的道行沒法幾兒比。李無相仔仔細細地聽他的心跳,的確極快,可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偽裝出來的。
吳昊就坐到地上丶再喘幾口:「我是怕了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