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殺伐之氣過重,兩位皇妃還是儘快回宮休息吧,長安城隱患已除,兩位皇妃不必擔憂。”莊鍾躬身道。
“有勞莊校尉了。”唐妃無奈的看向呂靈雎:“妹妹,看也看了,快回去歇息吧,你剛剛生產不久,身子虛弱,此地殺伐之氣過重,莫要染了邪氣。”
“姐姐,我是想看看這賊人已除,我們何時起身前往洛陽?”呂靈雎嘆了口氣,悠悠道。
“皇妃放心。”莊鍾笑道:“陛下如今正在冀州與袁紹對峙,不久前剛剛打了一場大勝仗,待平定袁紹之日,將是陛下回朝之時,到時候,定會命人接諸位妃嬪前往洛陽。”
呂靈雎在唐姬的勸說下,終於放棄了繼續出來透氣的打算,返回了宮中,也讓莊鍾鬆了口氣。
“莊校尉!”王雙帶著人馬回來,臉上還殘留著汙垢,對著莊鍾微微一拱手,有些悶悶不樂。
“如何?”莊鐘點點頭。
“司馬府已經焚燬,我等雖然撲滅了大火,但找到司馬尚書之時,已然是一具焦屍,若非司馬敏,根本辨認不出來。”王雙拱手道。
莊鐘點點頭,沒說什麼,看著甕城中殘留的痕跡道:“此事至此已了,陛下之命已經完成,你我繼續各司其職,莫要懈怠。”
王雙點了點頭,朝著莊鍾一拱手,帶著城衛軍返回駐地,莊鍾一邊命人將訊息傳到洛陽,一邊派人安撫民心,自己則帶著人來到司馬府的廢墟中,正看到司馬敏跪在廢墟之中,抱著一具已經面目全非的焦屍,空洞的目光無神的看著前方。
心中嘆了口氣,莊鐘上前道:“令尊生前所託之事,在下可以做主,公子完成學業之後,無論想入皇家商行亦或是工農二部皆可,至於仕途,在下無法做主,但會向陛下請命。”
司馬敏扭頭,無神的雙目恢復了一些焦距,有些乾裂的嘴唇顫了顫,最終道:“其實父親已經萌生了死志,可對?”
“在下不知。”莊鍾遺憾的嘆了口氣,按照劉協的意思,他只是要逼司馬防站隊,同時也是要進一步削弱司馬家,毀掉司馬家在士林之中的名望,只是未曾想到司馬防會以如此一種剛烈的方式將這原本只能二選一的結果,生生想出了一個兩全之策,而代價,就是他的生命。
“不知?”司馬敏慘然一笑:“那些世家,為何會突然叛亂,而且還如此愚蠢的陷入了包圍?”
“多虧了司馬尚書之助。”沉默片刻後,莊鍾沉聲道。
“哈~”司馬敏搖頭道:“吾父不可能做此自毀名聲之事,定是爾等這幫鷹犬逼迫。”
“看來……公子需要冷靜一些時日。”莊鍾皺了皺眉,事情的結果,他也不想,但既然已經發生了,他也只能表示遺憾,就如此前所說,有些事情,是沒有對錯的,司馬防既想保全家族,又不願意背上士林罵名,這是他的選擇,莊鍾無權干涉,看著司馬敏激憤的樣子,莊鍾搖了搖頭,道了句節哀之後,便帶著人離開。
“不勞莊校尉費心。”司馬敏扭頭,看向莊鐘的目光有些陰冷,此刻的眼神,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純澈。
正要離開司馬府的莊鍾聞言微微皺眉,扭頭看了司馬敏一眼,暗自嘆息一聲,沒再理會,徑直離開。
司馬八達,沒一個庸才,司馬敏雖然年幼,涉世不深,但卻並不是死讀書的書呆子,見事極明,做事頗有主見,司馬防信中的內容並沒能打消他自己的想法,再加上今夜發生的事情,司馬敏很輕易的推斷出事情的大概,只是終究年幼,如果是司馬懿或是司馬朗,此刻絕不會如此莽撞的去怒懟莊鍾。
離開了司馬府後,莊鍾忍不住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司馬府的方向,遺憾的搖了搖頭:“可惜了,通知暗衛,盯緊此子,不得出城,我當立刻將此事奏明陛下,等陛下聖斷。”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