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嶽菲也算是給白清出了一道難題。
本身自己在局勢上就已經有些被動,現在他們的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看起來,這嶽菲是鐵了心想方設法的將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看了看營帳裡面的那些廂軍將領們。此時他們正一臉疑惑的盯著端坐在主帥寶座上的自己——畢竟嶽菲離開之後,此時身份和地位最高的。便是身為兩浙路征討制置使的自己了。
然而落在那些廂軍將領們的眼中恐怕卻不是這麼簡單,眼看著嶽菲沒有出現。連帶著那些南軍的將領們也沒有出現在帥帳當中,而白清又端坐在那裡,他們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然後不由得紛紛議論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聲音還很小,不過漸漸的,便有些嘈雜的樣子,看起來,沒有了嶽菲的震懾之後。那些廂軍將領們,也是變得遊戲肆無忌憚了。
除了鎮海軍那邊的李紅財、陳四海等人之外,另外兩個州來的那些廂軍將領,眼睛裡都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神色,很顯然,在他們的心目當中,端坐在主帥位置上的白清,那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傢伙,顯然沒什麼資格來領導他們。
他們打仗的時候。那個傢伙恐怕還在穿開襠褲吧!不少將領們的心中,都有些不屑的想到。
早已經預見到了會是這種情形,不過真正碰到的時候,還是讓白清隱隱的覺得有些頭疼不已。不過好在眼下他們首先要做的,並不是拿下這桐廬縣城,而是想方設法的將摩尼教上下那些賊人們的注意力。全都拖在這裡而已,至於內部的那些隱患。他還有幾天的時間去考慮如何剷除。
而且除了那些廂軍將領之外,南軍那邊也不是毫無麻煩。踏白軍的統制董先自然是跟隨著嶽菲去了睦州城的方向,而剩下的那一萬踏白軍,基本上是落在了嶽蕾的手上,看著營帳當中那個毫不掩飾看向自己的眼睛裡那份兇巴巴神色的嶽蕾,白清便覺得有些頭大不已,對於這個小姑娘對自己的那份敵意,白清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點過卯之後,白清便吩咐那些將領們,將手下計程車兵全都操練起來,然後便暫且遣散了他們,只是留下了李紅財、陳四海等人,暫時他能夠信任的,也就只有這些跟隨了自己一年多的屬下而已。
其他那兩個州的廂軍將領們,看到白清的舉動之後,眼睛裡帶著幾分譏笑的神色,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至於白清的命令,他們自然也不會公然去違抗,在軍中混了這麼多年,能夠爬到這個位置的,也不全是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他們很清楚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這種公然違抗軍令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會去做,真那樣做了的話,無異於自己拱手將拿捏自己的把柄交到別人的手上,就算是再不滿,有些齷齪,也只是在暗中去做的。
很快,外邊便是一陣操練的聲音,在營帳當中聽著,也頗有幾分熱血澎湃的感覺。
沒了外人,白清也沒有多掩飾自己的煩惱,靠在椅子上,雙手不斷的揉捏著自己的額頭,而李紅財與陳四海兩個人,則是默默的坐在下面,看著白清。
對於此時那種微妙的氣氛,他們自然也是能夠感覺的出來,不管怎麼說,白清這一年半以來,已經成功的在他們的心中樹立了威信,此時無端被人慢待,他們也有一種榮辱與共的感覺。
白清身邊的澹臺龍月,對於剛剛營帳裡面的事情,也是看的一清二楚,這個時候的她,才逐漸的有些感悟道,這軍營裡面,似乎並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她第一次有些懵懵懂懂的意識到,澹臺龍舞能夠有今日的地位,並不只是因為她那無敵天下的武功而已。
“哎,你們說說,眼下這局面……”
“報~”
白清嘆了一口氣,準備對著自己的那兩位屬下說些什麼,只是話還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