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福山怕的就是那位九江王耍橫,不禁有些為難地看了雲錚一眼,希望這位小公爺領頭,有他雲家世子打頭,想必就算是九江王也不敢太過放肆,自己多半也就能逃過“一劫”。
不料雲錚淡淡地道:“本世子前些日子受了傷,蔣大人你是知道的,是吧?”
蔣福山心裡頓時好像吃了黃連一般苦得說不出話來,還偏偏要擠出笑容,道:“這個,這個自然……卑府,卑府這就下去迎接四王爺。”他那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面部肌肉扭曲,抽筋似的,看得雲錚心裡直想笑。
雲錚等蔣福山起身,忽然笑道:“晨光,咱們這酒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我瞧大堂裡頭頗有些高雅事物,不如這樣,等四王爺上來了,你我一人選一樣玩兒,就當作給四王爺接風,你看如何?”
林曦聽了,先是一怔,想雲錚怎麼會有興致給老四接風?然後頓時明白過來,雲錚話裡把那“高雅事物”四字咬得特別重,顯然是打算戲弄老四一番,嘿嘿,這注意不錯,老四那莽夫,豈懂那些琴棋書畫?當下撫掌大笑:“好好好,這個主意不錯,我喜歡!就聽你的,咱們趕緊!”
“趕緊什麼呀?我的好六弟?”一個洪亮地聲音傳了進來,然後雅閣的門便被大力推開,林晟一身風塵,面色不豫地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倒是也假惺惺地在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
林曦長身而起,笑道:“小弟見過四哥……呵呵,是這樣,承風說四哥一路辛苦,咱們兩個畢竟早到,理應為四哥接風不是?不過呢,咱們之間若是用什麼請客吃飯或者送金送銀,就未免見外了些,也俗氣了些,所以啊,我們就商量,就在這裡為四哥送上接風禮。”
林晟聽了這話,不禁有些意外,他可不信這兩人能有什麼心思送自己什麼狗屁接風禮,不過他們既然已經出招了,自己也不能不接,要不然豈不是弱了氣勢?便嘿嘿笑道:“好啊,哥哥就看看,老六打算送哥哥什麼好玩意兒!”
雲錚也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便去大堂……”他說完,回過頭來,看著燕兒問道:“燕兒,你可識得曲譜?”
燕兒輕笑道:“自然識得,學了好幾年呢。”
雲錚點點頭,微笑道:“那就好,一會兒我寫個曲子,你好好看看,準備唱……你唱的時候,我為你奏笛。”
燕兒先是一怔,然後忽然大喜:“當真?”她也是聽說過雲錚被沈琚贊為一代音律開派宗師的,他現場譜曲而讓自己來唱,這是多大的榮譽啊!哪怕他不把自己買回去,日後自己也算是名人了,至少不會像樓下那些可憐的姐妹一樣……
幾人來到大堂,雲錚才看見林晟身後還有人跟著,赫然便是年前在洛陽詩社與雲錚對過對聯的恆虛子和郭宇二人。這二人上次敗給雲錚,自覺大失面子,最近很是在詩文上再花了一番功夫,雖然沒多久就被雲錚的《洛陽賦》震了一震,不過還是有些不服氣。這也難怪,雲錚年紀太輕,在他們看來,這小子就是從孃胎裡就開始讀書,也不該如此了得才對,何況他同時還是個勇將。
雲錚掃了他們一眼,倒是並沒放在心上,今天他可不打算玩詩文對聯這套,今天他玩的是樂曲,嘿嘿。
只聽見林曦笑道:“小弟是個沒本事的人,別的也不大會,只有信手塗鴉幾筆,以為禮物了,還望四哥莫要嫌棄。”
林晟皮笑肉不笑:“好說,好說,只要六弟有心,哥哥高興還來不及呢,豈能嫌棄?”他這番話看似滴水不漏,其實故意沒有就“信手塗鴉”四字給林曦“平反”,也就是預設林曦的水準就是信手塗鴉,可見這位爺也不傻。
林曦嘿嘿一笑,朝蝶兒道:“筆墨伺候。”
蝶兒連忙給他研墨,好了之後,林曦將宣紙一撫,輕輕鬆鬆地揮毫潑墨起來。別看林曦平日裡跟雲錚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