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聚焦一般,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麼。他彷彿有萬千心思正在琢磨,根本理會不了其他的事情;又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考慮,根本懶得理會其他的事情……
只有一個人知道雲錚的狀態,這個人在五里之外。
…………………………………………………………………………………………………………五里之外,一個面容俊雅的中年男子,悠然地坐在路邊長亭的石墩上,手裡拿著一根枯枝,在地下寫著什麼。他身著白衣,飄然出塵,手裡拿著的雖然只是一根枯枝,但他寫寫畫畫的東西卻竟然是一塊搭建長亭後多餘的石料,那是上好的大青石。
那上面已然寫下了許多的的字,各種字型,楷書行書草書無所不包,但卻都是一個字——月。
他忽然把枯枝一**,自言自語道:“今天機會不錯。”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但那根明明風都吹得斷的枯枝,竟然被他**()進了那青石之中!
…………………………………………………………………………………………………………劍痴的劍終於動了。
一道光芒閃過,恍如天際流星,劃破長空,轉眼便沒有痕跡。
雲錚好像並沒有動——“好像”的意思,就是說他其實動了,但是在場其餘的人居然都沒看清雲錚是怎麼動的。他仍然站在那裡,只是劍卻斜指著天空。
然後他緩緩地收回了劍,恢復剛才的模樣。
劍痴也已經收回了劍,腳下仍然在緩慢的走著,但這次卻不是對著雲錚走近,而是開始繞圈,並且速度竟然比剛才還要更慢三分。
旁邊的人除了溫香怡、歐陽錯和南宮無雨之外,其餘人等已經開始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了。這氣氛實在太過壓抑,劍痴就像一個正在凝聚力量的洪荒巨獸,隨時可能暴起傷人,那緩慢而**力極強的步子,踏得人的心臟都好像在跟著他踏步的節奏跳動,但問題是他踏步的速度奇慢無比,所以眾人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都要停止跳動了一般。
然而讓人產生壓力的還不止是劍痴,先前好像有些精神恍惚的雲錚現在也更加古怪了。他雖然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他就站在自己身邊——不對!是身後!對,沒錯,他站在那裡,卻偏偏好像是站在自己身後,而且你會覺得他手中的劍隨時可能從背後或者任何你想象不到的地方刺過來!那一劍一定會一擊必殺,絕不會拖泥帶水!
事實上剛才劍痴的確已經和雲錚交手過一回了。
劍痴飛快的出劍,對準雲錚的咽喉。而云錚雙腳一動未動,手中的長劍則斜刺劍痴的手腕。
手腕雖然不是致命的要害,但劍痴如果傷了手腕,今天的比劍就可以宣佈提前結束了。最關鍵的一點是,雲錚出手的方位十分刁鑽,劍痴瞬間便知道如果自己這一劍下去,還刺不到雲錚的咽喉,雲錚的劍便要挑斷自己的手筋了。
所以他選擇了飛快的撤劍回去,然後轉著圈,待機而動。
雲錚看似悠閒自若,實際上已經全神貫注,背後的衣衫都**透了。他歷來覺得自己出劍的速度絕對夠快,大雪飄落那麼快,他都能用劍將它們“刺”落,其速度自然毋庸置疑。然而剛才劍痴一出手,雲錚心頭就是一緊,這人出劍的速度竟然比自己還要略快一分!若非有一個水猶寒在,面對如此實力的劍痴,雲錚幾乎就要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類了。
劍痴又走了幾步,終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雲錚雖然厲害,他甚至能控制住自己任何面部表情,從頭到尾一直淡然如常,讓劍痴也以為雲錚的心境已經進入道意禪境了,是以半晌不敢再輕易動手。
但云錚終究是人,他能控制表情不因為緊張而扭曲,能控制身體不因為緊張而顫抖,但他終究不能讓自己不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