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沒有深想,經歸藏這麼一說,她也越發覺奇怪。據她所知,敖廣是被天界囚禁於此,但自打進入這裡以後卻沒有遇到一個守衛,那些靈獸雖然兇猛,卻無法起到什麼大用,現在回頭一看,能夠一路走到這兒,是否太順利了呢?
不過想歸想,沒有阻礙總算是件好事,孫韻音渾不在意的答道:“這我也不清楚,或許是想不到有人能夠進來,因此根本沒設守衛吧。”
歸藏看來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他點點頭走到那顆昂起的巨大龍頭旁,伸腳在地上稍稍一抹。只見隨著他腳刨開灰塵,一塊與地面契合得天衣無縫的石板露了出來。這石板與地面的石頭一個顏色,除了四邊幾條細縫外,簡直就和地板連成一體,加之有泥沙遮掩,如果不是歸藏,幾人休想看出端倪。
孫韻音心頭不禁又是一驚,這些細節自己手中的地圖根本就未標出,要麼歸藏手中有一份更加詳細的地圖,要麼就是他以前根本來過這兒。與方錦書等交換一個驚疑的眼色,她眼看著歸藏蹲下身攤開兩掌按在石板上。
隨著歸藏一聲輕喝,他的手掌就似用膠水粘在石板上,隨後他用力向上一提,只聽幾聲喳喳的摩擦聲,石板漸漸升了起來。這時幾人才知道歸藏功力究竟深到何等地步,這石板厚達尺半有餘,重量怕不有千斤以上,歸藏竟然只純用雙掌的吸力將其提了起來。方錦書在心中默默比較,也要自愧不如。
歸藏厲害若斯,那麼那陰焦也差不到哪兒去,特別是他很可能就是那精通五行道法之人。想到這兒孫韻音四人越發不敢大意,顯然此次有著想象之上的棘手。
提起石板,下面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深洞,從中不住傳上徹骨寒氣。陰焦一言不發走上前伸指輕彈,只見一束火線筆直向下射去,一直沒入洞中深處。
藉著火線照明,眾人可以看到洞下中空,中心一條望不到頭的龍身盤曲向下,看來露在石柱外的頭龍不過是這隻整龍的一部分。在邊緣,圍繞著龍身修築有一條長長階梯通往下方,似乎這個洞一直達到最底層的水潭那裡。
歸藏先問了一聲:“溫先生,下面不比這裡,可還堅持得住嗎?”
溫成同拍拍自己身上的錦裘笑道:“這是火鼠皮大衣,暖和著呢。”
歸藏率先走了下去,陰焦跟著,溫成同在最後,看他們毫不猶豫的樣子,好像根本不怕孫韻音一方在背後搗鬼。越發摸不清對方的虛實,幾人只好乖乖跟上。
在陰焦那一束火線的照明下,七人順著階梯緩緩向下,底下深潭的水果然大有古怪,才不過下去數丈,溫度竟然已比石柱頂降了一倍不止。有如實質的寒氣順著洞壁向上冒起,就如千萬把錐子不住刺著眾人的身體,幸而幾人修為精深並無大礙,但溫成同就有些吃不消,不過一會兒他的鬍鬚眉毛就凝起一層白霜。
見他難受的模樣,陰焦退回溫成同身旁,摸出兩張符紙分貼他的前心後背,溫成同立刻露出受用的表情,他連聲感謝道:“多謝陰焦先生。”
陰焦仍是一副懶得說話的模樣,只徑直走回前面。但見洞中寒氣雖劇,然而陰焦用來照明的那束細細火線卻連晃也不晃一下,這是法力已到了‘凝若金石,返璞歸真’的至高境界的表現。看他最多不過四十上下,修為甚至已超過鄭清浪。
再過一陣,在心裡默默估算一番,幻柳發覺他們早已進入水潭以下的部分,看來這個地洞還不知有多深。到了這兒溫度越發的低,幾人自身雖然不懼,但衣服外均多多少少不由自主的結上一層霜氣,走動時衣衫發出陣僵硬的扯動聲。
終於,約兩刻之後七人來到最下面,算算距離,由頂至此大約兩百丈高下。最下方是一處寬闊的溶洞,地面四方被修鑿得平平整整,中心有一汪兩丈見方的水池,內裡卻嵌著一塊碧綠的玉石,那陣能把人凍僵的徹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