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景樾,你叫他景哥就行。”
心跳的餘響還未完全消失,在眾人的注視下,季回頂著壓力,試探地伸過手去,“……景哥。”
他不確定景樾會不會直接給他難堪,譬如狠狠拍開他的手,然後警告他別叫得這麼親密。
手心傳來溫熱乾燥的觸覺,季回一怔,視線緩緩上移。
景樾今天穿一件白色襯衣,衣袖挽至手肘處,小臂內側有幾枚硬幣大小的疤痕,是實驗操作中的低溫凍傷。
他沒打領帶,最上端的紐扣隨意解開,露著若隱若現的鎖骨。
交握的手一觸即分,景樾淡淡開口:“你好。”
季回逐漸冷靜,也慢慢反應過來。
現在這種情況,裝作不認識是最好的選擇。
“我們坐下說吧,坐吧坐吧。”程思齊招呼著幾人落座,狀似隨便,卻剛好把季回安排在景樾身邊。
方清雨一屁股坐在季回另一側,“對了,季回我記得你是舟大畢業的吧?你要晚幾年上學,說不定還得上景教授的課。”
程思齊拉著唐非在對面坐下,笑呵呵道:“我跟景樾也是舟大畢業的,都是校友,都是校友。”
沙發並不大,三個人同坐有些擁擠,季回如坐針氈,將兩條腿躲得遠遠的,幾乎要貼在方清雨腿上。
景樾便顯得從容許多,他身子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拿起桌上的酒杯。
這一傾身,掃見季回朝方清雨那邊躲閃的動作,景樾眉心蹙了蹙,又很快放開。
躲什麼?
方清雨也看見了,他突然站起來,開始脫外套。
唐非正在往酒杯里加冰塊,見狀奇道:“這屋裡冷氣這麼足,你熱啊?熱我就給你多加點冰。”
“有點熱。”方清雨邊說邊將外套搭在季回膝蓋上,寬大的衣服將季回兩條小腿遮得嚴嚴實實。
末了,他不忘替季回撒了個謊:“季回膝蓋傷了,剛貼了藥,不能著涼。”
季回道謝,把外套又裹緊了些。
外套上全是方清雨的資訊素,淡淡的茶香,季回聞不到,但對同樣是alpha的景樾來說卻極具攻擊力。
景樾垂下眼角,強忍著不適又聞了一下。
暫時分不清什麼茶。
應該是綠茶。
包廂裡亂哄哄的,各種氣味混雜,很快便把方清雨的資訊素蓋過。
點歌臺上兩頁的歌沒人唱,七八個人分成兩桌,一桌麻將一桌骰子玩起來。
有人抓著話筒招呼一聲:“老唐,你們幾個玩不玩?”
“你們玩你們玩,我們聊會兒天。”唐非擺手拒絕,探出半個身子搭話:“對了老方,景教授那個人造腺體移植專案你應該聽說過吧?”
方清雨來了興趣,“當然聽過,最近在咱們圈子裡都傳瘋了,可以啊老唐,跟景教授怎麼認識的?”
也是因為方清雨一句“圈子”,季回才明白景樾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大家都在同一個圈子裡,方清雨可以帶他來,其他人也可以帶自己的朋友,這個喊那個,於是就湊成了這樣一個酒局。
不認識沒關係,喝喝酒聊聊天,就熟悉了。
“景教授實驗室正要定做一批器械,小程總就給搭了個線。”唐非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方清雨,一杯推到季回跟前,“小季喝點?”
景樾的手指習慣性上抬,又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