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
但總有意外,就如季回這一路,磕磕絆絆,沒個好時候。
季回也該意氣風發的。
“景樾。”程思齊推門進來,“程訴聽說你在,非要過來見見你,你不著急走吧?”
“不著急,還有件事想麻煩你。”景樾拿出手機,開啟相簿,翻到某張前不久拍下的照片,“你對假肢瞭解嗎?”
“假肢?”程思齊接過去,螢幕上是一雙模擬假肢,小腿高度,加了外包,無法看到內骨骼。
但他一眼就瞧出不是什麼好材料。
他難得正經起來,“你是幫誰問的?有什麼需求?修還是換?修的話就沒必要了,不如直接換一個。”
“我想知道,這雙假肢穿起來什麼感覺?”
“穿起來什麼感覺得看接受腔。”程思齊放大照片,圈出假肢上方部位,“但價格擺在那兒,接受腔也就那樣。”
景樾手指僵硬地抬了抬。
一雙不怎麼樣的假肢,季回堅持穿了五年。
“一雙好的假肢穿起來是很舒服的,不管走多久都不會磨損面板,如果已經出現問題,我的建議是換雙貴的。”
“我知道了。”景樾沉默幾秒,又說:“有沒有好的義肢製造廠商,幫我聯絡一下吧,這幾天就要,越快越好。”
程思齊圈子混得比他大得多,從製藥輻射到醫療各方面,幾乎全覆蓋。
“要最好的。”他強調。
程思齊當場在聯絡人裡翻找起來,一口氣給景樾推了七八個。
沒等加上好友,程訴匆匆進門,帶進一陣混雜著剃鬚水與香菸的味道。
“景教授。”程訴上前同景樾握手,“好久不見。”
景樾起身點頭,“好久不見。”
他跟程訴不算熟,兩年前經程思齊介紹認識,吃過一次飯,那之後就再沒聯絡過。
聊了五分鐘,他才知道程訴這麼著急找來是為什麼。
“景教授,既然腺體可以被完整復刻,那與它同源的大腦細胞一定也可以進行人造培育。”
“當然可以。”景樾先是給與肯定,“我們曾對小鼠腦幹組織進行過復刻。”
緊接著他又立刻否定程訴的想法,“但你應該知道,人造大腦在倫理層面就不被允許。”
程訴還不死心:“如果——”
“沒有如果。”景樾打斷,頓了幾秒後,輕聲說:“抱歉。”
程訴臉色漸漸灰白。
人造腺體培育成功的訊息給了他希望,這意味著人造大腦會在不久的將來成為現實。
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能讓樊宇康復的機會。
“景教授,他才19歲,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從齊林出來,景樾耳邊一直在迴圈程訴那個問題。
如果是他,他會怎麼做?
如果季回病重到危及生命的程度,如果在手術之前發現7759就是季回,他還會選擇繼續試驗嗎?
他給不出答案。
胖子暫時託付給程思齊,景樾跑了趟醫院,拆完線後,他掛了方清雨的號。
當看到景樾出現在診室門口時,方清雨先是詫異,而後露出個瞭然的表情。
“景教授。”他對景樾笑笑,“倒也不必專門掛號,我那天是真的有病人,所以只有十分鐘時間。”
景樾上前,把掛號單遞給方清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