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裝得多像啊,結果呢,現在原型暴露了吧……”
方安虞腳步略微頓了一下,抿著嘴唇,拖著君月月大腿的手掐了她一把,掐得君月月嗷的一嗓子竄了一下,扯住方安虞的頭髮揪他。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從前的溫柔都哪去了?!”君月月說,“我真是被你給騙得好苦啊……”
這話音一落,方安虞直接鬆了手,君月月猝不及防從他的身上滑了下來,直接摔在了身後的草地上。
她四仰八叉地看著方安虞轉過了身,兩人四目相對,君月月拍了拍手嘿的一聲笑了。
“你現在這脾氣真的是見長,你說說你當初是不是全是裝出來的?”君月月說,“你的本質就是一個白蓮花你就別否認了!”
現在正是正午,陽光順著頭頂灑下來,方安虞逆著光站著,眉眼溫潤一如當初。
其實方安虞從來都沒有變過,只是人生從來不會如初見,你見到一個人,你花一些時間去了解他,甚至你愛上他,和他在一起,你就會發現他和你最初知道的樣子是有出入的。
這是最最尋常不過的事情,很多人不能接受這樣的改變,認為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他就要從始至終是一個樣子,那只是因為你只看到了他的一部分,並沒有完完全全地瞭解過他。
君月月從認識方安虞,到愛上他,到現在和他在一起,方安虞的每一個改變,或許有令她驚訝的地方,但是君月月從來沒有改變的,是她始終如一地喜歡他。
方安虞也一樣,無論世界轉換,環境改變,他只要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低眉斂目沉靜而溫柔地看著君月月,就還是當年那個讓君月月在短時間內迅速遺忘幾年的暗戀,移情別戀的白月光。
是的,方安虞對於君月月來說,是白月光一樣的存在。
“你那麼看著我幹什麼?怪嚇人的,”君月月心裡面感嘆,臉上忍不住地笑,她只要和方安虞在一起,就總是忍不住要笑。
方安虞慢慢地在她身前蹲下來,伸手摸上君月月的臉蛋,接著像被什麼燙到一樣縮了回來,然後抿著嘴唇低下了頭,耳根羞澀地紅了起來。
君月月:“你他媽當時果然就是騙我勾引我的是吧?!說你胖你還給我喘上了!演是吧?”
方安虞滿眼無辜地看著君月月,像是被她的聲音嚇到一樣縮了一下肩膀,然後有些誇張地向後跌坐在地上,眼神有些黯然,像個被世界遺棄的孩子。
他的頭髮又重新弄過了,長得過於長了,就把那些帶著卷的發全都剪掉了,現在是很尋常的那種黑色短髮,細碎地落在劉海上,反倒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小了足足有四五歲,確實是像一個才十□□歲的男孩子。
君月月感覺心臟受到了暴擊,有些咬牙切齒地撲上前掐住方安虞的脖子,“你給我裝你再給我裝!剛欺負完人你現在就裝著一副白蓮花的樣子!”
方安虞也不掙扎,君月月掐得根本就不用力,他卻眼圈都紅了,眼裡含著水霧可憐兮兮地看向君月月。
君月月:……媽的和他當時捧著小金魚在大馬路上追她的時候,那個眼神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他當時明明還沒恢復記憶呢!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細想,你只要一細想你就會發現,如果一個人真的怕黑,怎麼可能半夜三更蹲在草叢趁人不備把人扯進草叢裡這樣那樣?
可如果你說他不怕黑,那他為什麼在停電的夜裡要一個勁地朝你身上靠,發抖得又那麼像回事兒呢?
君月月動了動嘴唇,對上方安虞含著淚水,被陽光一折射簡直美到令人心碎的雙眼,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他才好。
他到底什麼時候表現得是真的什麼時候又是假的?
到底只是一朵小白花,